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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還記得赤帝銅澆鐵鑄般的身形，此刻聽他形容赤帝可愛，不由瞠目結舌，簡直說不出話來。

無英似是察覺到他的訝然，又笑了笑：&ldo;便如我侍候了尊上八百多年，從來只覺得他不苟言笑，威嚴至極，而你看到的大約並非如此，對麼?&rdo;

雲澤愣了一愣，忍不住問道：&ldo;你侍候了他八百多年，那他從前是什麼樣子?&rdo;

&ldo;尊上他……&rdo;無英仰頭想了片刻，又緩緩搖頭，&ldo;他總是那個樣子，看起來沒有多高興，也沒有多麼不高興。五帝魔王，五天護法，誰都有自己消遣的興致，喜好的玩樂，只有尊上沒有。按說以他的權位和力量，在三界之中，但凡是他想要的東西，想要做的事，就沒有得不到做不到的。可他最常做的事，竟是到這雲夢閣中獨自出神，我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是看他坐在那裡，好像把千百年都看透了似的，讓人說不出的難過。&rdo;

他說到這裡，又看向雲澤：&ldo;也是你來了之後，我們才算見識到幾回尊上的喜怒，聽說這幾日尊上不在九霄殿，竟是攜了你去外界遊歷，可是真的麼?&rdo;

雲澤怔怔點了點頭。

無英看著他，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嚴肅，低聲道：&ldo;如此說來，尊上果真待你極其鄭重，也請你……千萬不要傷害他。&rdo;

雲澤聽了這話，猛然一愣，暗道那魔尊法力滔天，我又哪裡能傷到他，不由低聲道：&ldo;我……我怎會……&rdo;

他只說了幾個字，又見無英面色深沉，不像是在玩笑，心中又隱隱覺得不妥，忍不住問道：&ldo;你說他待我鄭重，為何方才突然將我趕出來，就算他有要事，難道就不能讓我在九霄殿內等他麼，他……他究竟在做什麼?&rdo;

第20章 第十九章

無英聽了這句問話，忽而顯出幾分尷尬之色，勉強笑了笑道：&ldo;這事自是非同尋常，我先前也跟你說過，我們魔不可壓抑本性，既有所思，便要盡興而為。尊上既是天魔，本性自然更加恣意，難以壓制。唔……你若有事，不如等明日再去尋他，&rdo;

雲澤聽他說了這一大段話，卻是完全不解其意，愈發糊塗，只聽出他極力阻止自己現下去尋魔尊，便點了點頭，低聲道：&ldo;那便明日再說。&rdo;

無英大鬆了一口氣，又道：&ldo;今夜我還要去微玄山一趟，你可要同去麼?&rdo;

雲澤對那酒氣瀰漫的微玄山和醉醺醺的赤帝皆沒有什麼興趣，況且他心中還惦記著別的事，便搖頭道：&ldo;我倦了，想早些休息。&rdo;

無英瞭然地點了點頭：&ldo;你在外奔波了幾日，確實應該休息。&rdo;

他說完，便如往常一般替雲澤鋪好床鋪，而後才撤身離去。

待他走後，雲澤卻並沒有立刻入睡，他一躺到榻上，便想起魔尊覆在他身上與他糾纏的情景，不由耳根發熱，惶惶然坐起身來。誰知此時，窗外竟又傳來幾聲悶悶的玄雷聲響，雲澤走到窗旁，抬眼向外看去，只見玄雷落處正是九霄殿，不知魔尊現下究竟是什麼情形，怎會引得雷聲陣陣。他在心中兀自猜疑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偷偷溜出了雲夢閣，向九霄殿的方向走去。

九霄殿內的格局他已經很熟悉了，此刻即使殿中幽暗，卻也不會再迷路。他起先還擔心倘若遇到巡邏魔兵或是殿中侍者，只怕當場便要被攔下，誰知殿內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