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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正為一個諮詢案發愁,因為經驗不足,那位諮詢者在我這邊無法得到實質性的幫助,最終被轉到其他人那裡。那時候我剛工作不久,因為這件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好這份工作,這種不安一直延續到了我的生活裡。」
「直到後來,我遇見了你。」陸見深輕輕蹙起眉,比起他話裡所表述的,此刻的他看上去才像是真的在困惑,「我也不知道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但情況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發生改變的。」
沈頌今越聽越糊塗,他差不多能明白陸見深的意思,但他想起了第一次去陸見深家那晚發生的不愉快:「既然這樣,那為什麼後來還要拒絕我?」
陸見深垂著眼,沉默許久才說:「……我不確定你是什麼意思,你什麼都做了,但卻什麼都不肯說。」
沈頌今挑眉,輕哼一聲,沒忍住說:「我還以為你偏好於行動派,沒想到你也喜歡花言巧語。什麼叫不確定我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覺得我每天閒著沒事幹跑過去找你就是為了給自己找個飯搭子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陸見深啞口無言,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了。
沈頌今從這一閃而逝的一眼裡看到了陸見深想要掀篇而過的心虛。
知道在他嘴裡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沈頌今又將半張臉埋回了圍巾裡,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冷嗎?」陸見深問。
「不冷。」沈頌今硬邦邦地回答。
兩人僵持著站在護欄邊,正值下午四點,由於陰天,平常在這條路上散步的人少了很多。綠道上偶有騎單車經過的行人,車輪軋過柏油路,慢悠悠地路過他們,接著便拐進了一段木棧道。
沈頌今再一次聽到了車輪滾在木板上咕嚕嚕的空洞聲響。
他耳尖一動,轉頭望去,鼻尖突然落下一點濕涼,整片天空都被籠罩在了細雪飄散的靜謐之中。
沈頌今仍舊望著單車遠去的方向,表情有些茫然和空白,他依稀記得,陸見深第一次出現在自己夢裡的那晚,也有這麼一輛單車在他們面前急駛而過,那時候陸見深撥開了他擋在額前被風吹亂的頭髮,帶他回了酒店。
那家酒店挺特別,離海不遠,夜裡開著窗能聽到海浪湧動的聲音。
夢裡,沈頌今喜歡站在窗前和陸見深接吻,酒店的對面是一家二十四小時不歇業的酒吧,時常會有人大半夜成群地從裡面出來。陸見深臉皮薄,卻又拒絕不了他,每次就會把他往窗邊角落裡擠。
側臉垂下的髮絲輕掃眼尾,沈頌今眨了下眼,回過神時,不用他親自動手,那礙事的頭髮已經被撥到了耳後。
陸見深收回手再次揣進大衣口袋裡,對沈頌今說:「要下大了,我們回去吧。」
沈頌今垂首點了點頭,但卻沒動,在陸見深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忽然出聲叫住了他。
「陸醫生。」
細雪濛濛中,陸見深站住腳回頭看向他。
沈頌今雙唇翕張片刻,撥出了一團白氣:「如果可以,你會想和我結婚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陸見深側身看了他許久,連眼睛都忘了眨。
沈頌今站在越來越白的路邊等了他很久,卻始終沒等到回應。他有些看不懂陸見深的眼神,但陸見深的沉默一向表示抗拒,所以他差不多也能猜到答案。
為緩解尷尬,沈頌今移開了視線,故作地笑了一聲,他想說自己是開玩笑的,聽聽就算了,不用當真。但奈何天氣太冷,他幾次想要開口,嘴唇都抖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而就在這時,原本僵硬得如同一座雕像的陸見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