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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招池目眥欲裂,一棍掄下。
司庭衍去擋,鄭弘凱酒瓶子同時下來碎裂在他額角。
計程車從鬧區逐漸到人煙稀少,夜色跟著遠山連綿。
半山腰有盞燈,那裡是一座寺廟。
程彌從不信佛神,可在那一刻她卻比任何人都虔誠。
佛祖,請保佑他無災無難,事事平安。
司庭衍抓住鄭弘凱手反折,陳招池一鋼管甩在司庭衍背上。
沉悶重擊,肉骨在碎裂,司庭衍單腿跪地支撐住脊樑。
血色從他額際流下,滑過他白皙面板,眼裡沒有任何痛苦,漸漸發沉,鄭弘凱被他盯得頭皮發麻。
陳招池已經殺紅眼,要再次重擊,是要讓司庭衍死的力道。
卻被鄭弘凱攔住:「招哥,消消氣,殺人要償命,一條狗命留給他。」
陳招池被攔住,很不爽,緩緩看向他:「孬種,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你知不知道你那手筋誰弄斷的?」
他朝司庭衍抬抬下巴:「就他。」
鄭弘凱:「怎麼可能?!我當時摔下去旁邊沒人。」
陳招池說:「我掉那井下也是他算計的。」
鄭弘凱瞬間恍然大悟那天突然慘遭手筋斷裂的離奇事。
「你以為你動程彌,他不會動你?你想留著他的命,人是想殺了你。」
「你有今天不是他跟程彌毀的?」
被趕出家門,蹲拘留所,學校裡的謠言謾罵,鹹豬手一生都別想從臉上撕下。
恥辱,憤懣,痛恨。
陳招池的短短几句話激紅鄭弘凱雙眼。
最後輕飄飄落下一句:「昨晚戚紜淼還說你比不上他,留著他幹什麼。」
自尊心被踩進泥裡,一點點猙獰抖下灰土。
他鄭弘凱有今天全是因為他們。
鄭弘凱手裡憤怒握著碎酒瓶,雙眼爆紅。
程彌從計程車上下來,找去隱藏深巷裡的麗美洗腳店。
她拿著手機裡照片,問站在洗腳店外的女人有沒有在附近見到這個男生。
手機裡是第一次程彌在教學樓上拍下司庭衍的照片,那時候她剛來奉洵住進他家不久,而她要追他,在教學樓上光明正大地拍樓下的他照片。
女人看著手機裡抬眼看向鏡頭的男生,五官好看到讓人過目不忘。
但她沒見過,搖搖頭。
程彌又問:「那又沒有看到右眼上有刀疤的人?」
女人又搖搖頭,這時一個坐在門內塗指甲的女人探出頭。
「你說的那個是不是留著寸頭?」
程彌:「對的。」
女人還沒晾乾的手指了一個方向:「我剛從那邊回來路上見到這個人了,手裡拿著鋼管呢。」
程彌心臟一沉。
「不知道人還在不在那裡,你去那邊看看。」
程彌道謝,長發飛揚往那個方向跑去。
程彌穿梭在老街窄巷,一個地方過一個地方。
可沒有。
每一個地方都沒有。
她找不到司庭衍。
凌晨街道四寂,傳來鄭弘凱憤怒悶吼聲。
程彌在這一刻轉跑過巷口,她看見尖利玻璃捅進血肉。
巷子裡什麼人她都看不到了。
不肯彎下的脊樑骨。
綠色碎酒瓶子沾滿晶瑩血花。
程彌渾身每一根骨頭都在坍塌,雙腿在那一瞬間被抽乾所有力氣。
那一刻,司庭衍也抬眼看到了她,血紅在他蒼白臉側。
悲痛和疼澀滿斥心臟,程彌踩著沉重鐐銬過去,腿是軟的,到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