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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什麼能讓我快樂，我究竟想要得到什麼?我竟然不知道。

對話方塊又閃動起來，我點開一看，比爾向我獻了一朵花。什麼意思，這個年頭連環殺人犯很受人景仰嗎?

緊接著，出現了一行字：&ldo;對不起，我剛才太武斷了。&rdo;

&ldo;我又查了一下論壇上其他成員，我發現，至少有五個人使用過與兇手一致的ip位址。除了你&l;冬菇&r;，還有&l;花語&r;、&l;蟑螂&r;、斑竹&l;千夏&r;，最後一個是&l;鴕鳥哥&r;，哎，就是我自己啦。&rdo;比爾在那頭老實地坦白認罪。

我可以想像比爾此刻的臉，一陣紅，一陣綠。五分鐘前，他還大義凜然地向我宣稱&ldo;我很遺憾&rdo;，高談闊論什麼&ldo;人格分裂&rdo;，沒準還打算說服我自首呢。

我們詳細檢查了五個&ldo;嫌疑人&rdo;使用ip位址的情況。&ldo;冬菇&rdo;、&ldo;花語&rdo;、&ldo;蟑螂&rdo;只有在白天的時候才用那個ip，晚上各自不同。&ldo;蟑螂&rdo;就是六月十九日深夜十一點三十八分貼出孟玉珍照片的網友。斑竹&ldo;千夏&rdo;每隔兩三週使用那個ip位址一次，大部分時間，他用的是另外兩個ip位址。&ldo;鴕鳥哥&rdo;使用那個ip位址的時間則是在下午到晚上十點之前。ip位址顯示，在徐匯區。

比爾判斷，這就是華行大廈的ip了。有的地方每家每戶接入各自的寬頻，有隨機的ip位址。有的大樓則接入一根光纜，分到各個樓層，使得整幢大樓裡每臺電腦的ip位址都顯示為同一個。

兇手果然離我們很近。他或許就是這十九個樓層裡的上班族之一。我的直覺告訴我，可能更近。兇手犯下的所有案件都或多或少與&ldo;愛得康&rdo;這種新藥有關，第二、第三號被害人是參加&ldo;愛得康&rdo;實驗的病人，第四號則是&ldo;愛得康&rdo;發明者的母親。雖然我還不知道他犯罪的動機是什麼，但是，十九個樓層的範圍也許可以縮小到五個。他很可能就是帕羅藥業的職員，我的同事之一。

二

我曾經跟比爾探討過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ldo;愛得康&rdo;的效果竟然與安慰劑相差無幾。難道&ldo;愛得康&rdo;本身就是一個騙局，根本沒有什麼偉大的發明，一切只是帕羅藥業為了盈利杜撰出來的一個劇本。孟雨則是他們忠實的演員。

我猜想，兇手也許是一個正義人士，不滿帕羅藥業用根本不存在的新藥來坑害病人，牟取暴利，於是設計出了這麼一套連續殺人的計劃。他故意要讓大家知道的，就是這個真相。他也許覺得，這種藥一旦進入醫院和藥店，就會禍害數不清的人，比起這樣的後果，殺幾個人不算什麼。

比爾沒有反對我的猜想，也沒有完全同意。

他認為，&ldo;愛得康&rdo;也可能確實是一種特效藥，只不過對病人而言，藥和安慰劑是一樣的。這話太玄了!在我的強烈抗議下，他忽然旁徵博引起來。

一九三八年，只含有乳糖的膠囊首次被用於實驗，起到了和感冒疫苗相同的療效。一九五五年，美國科學家亨利總結了十五個安慰劑臨床實驗，發表了論文《強大的安慰劑》，指出有百分之三十五點二的病人在使用安慰劑之後病情改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比例正在以令人不解的速度提高。評估認為，從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到二十世紀，它的效用幾乎提高了一倍。

就美國的情況來看，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新藥的研發成功與上市，給製藥企業帶來了豐厚的利潤，他們的盈利能力曾經超過石油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