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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呀？&rdo;漆小玉問了一聲。

&ldo;漆小玉同學嗎？&rdo;是張國燾的大嗓門兒，&ldo;都什麼時間了，你們還睡？快起來！有急事。&rdo;

三人都急匆匆地起了床，穿好衣服，趙瑞芝過去把門開開。

外面是許德珩、鄧仲澥、張國燾、孔文義四位同學，他們都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

&ldo;怎麼啦？又要有什麼行動嗎？先進來吧！&rdo;趙瑞芝招呼四位同學進屋子。

許德珩說：&ldo;不進去了。你們也快簡單收拾一下！咱們得趕快去找李主任和陳學長。&rdo;

漆小玉過來問道：&ldo;怎麼啦？出什麼事兒嗎？&rdo;

&ldo;咱們的蔡校長辭職出走了。&rdo;

&ldo;啊？！真的？&rdo;

&ldo;你們看！&rdo;孔文義把手中拿著的一張當天的《晨報》遞給了趙瑞芝。

趙瑞芝接過一看，《晨報》上赫然登載著：

辭職書

為呈請辭職事：竊元培自任國立北京大學校長以來，奉職無狀，久思引退。適近日本校全體學生又以愛國熱誠，激而為騷擾之舉動，約束無方，本當即行辭職。徒以少數學生被拘警署，其他學生不忍以全體之咎歸緒少數，終日皇皇，不能上課，本校秩序極難維持，不欲輕卸責任，重滋罪戾。今被拘各生業已保釋，全體學生均照常上課。茲事業已告一段落。元培若再屍位本校，不特內疚無窮，亦大有累於大總統暨教育總長知人之明。敬竭誠呈請解職，並已即日離校。一切校務暫請溫宗禹學長代行。敬請大總統簡任能者，刻期接任，實為公便。

謹呈。

蔡元培

民國八年五月八日

辭職宣告

我倦矣！&ldo;殺君馬者道旁兒&rdo;。&ldo;民亦勞止，汽可小休&rdo;。我欲小休矣。北京大學校長之職，已正式辭去；其他向有關係之各學校、各集會，自五月九日起，一切脫離關係。特此宣告，唯知我者諒之。

蔡元培

民國八年五月八日

趙瑞芝看完，把《晨報》還給孔文義，望著許德珩他們，焦灼而茫然無措，著急地問道：

&ldo;這怎麼辦？&rdo;

許德珩決然說道：&ldo;得趕快去找李大釗主任和陳獨秀學長！我們先去，你們後面快來！&rdo;

趙瑞芝點點頭：&ldo;好！&rdo;

說完，許德珩他們徑直朝圖書館紅樓急速快步走去，趙瑞芝、漆小玉轉身進屋去洗臉、梳頭。

趙瑞芝、漆小玉、林麗萍簡單收拾了一下，急急忙忙趕到漢花園圖書館紅樓主任辦公室時，屋子裡已經擠滿了學生和老師。陳獨秀學長和錢玄同、劉半農等教授也都在。

許德珩正從孔文義手裡把《晨報》接過來遞交給李大釗。李大釗接過看了看，沒有說什麼，沉思著，把報紙又遞給了身旁的陳獨秀。陳獨秀看了看，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然沉思著。

&ldo;陳學長，蔡校長的《辭職宣告》中的&l;殺君馬者道旁兒&r;是什麼意思？&rdo;鄧仲澥問道。

陳獨秀略思索了一下，回答說：&ldo;依仲甫之粗見，這是蔡先生引自錢大聽纂《風俗通義逸文》（《潛研堂全書》四十五）所載：&l;殺君馬者路旁兒也&r;之語，意思是長吏養馬肥而希出，路旁小兒觀之，卻驚致死，另還有一種意思是長吏馬肥，觀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驅馳不已，至於瘠死。&rdo;

&ldo;蔡校長在這裡引此典故，是何心意？&rdo;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