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你殉國我殉你(第1/2 頁)
顧笙的心先是一緊,而後顫了顫。
陌生的感覺猝不及防洶湧而至。
是難過嗎?
並不像。
是感動嗎?
也不盡然。
她只知道,她是願意陪蕭硯隨同生共死的。
這是她許給蕭硯隨的諾言。
或許,也不僅僅是諾言了。
薄霧下的愁腸百結,無人能窺見。
似是存在,又似是不存在。
掌心裡的墨玉令牌溫溫涼涼的,似是比殿外的蕭瑟秋風更沁人心脾。
是蕭硯隨的底牌,被她握在手心裡的底牌。
“這到底是什麼令牌?”顧笙嗓子有些乾啞,聲音很是艱澀。
一字一句都像是硬生生擠出來似的。
嗯,並不好聽。
蕭硯隨輕笑,蕭索的語氣裡又有無限的繾綣,恍若深秋到來前極致盛開的荷花“早就該補給你的聘禮。”
顧笙的腦海裡驀地浮現出一首詩。
竹塢無塵水檻清,相思迢遞隔重城。
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
“不是給過聘禮了?”
當年,蕭硯隨下聘聲勢浩蕩。
繫著紅綢的箱子猶如一條長龍,提前給了她十里紅妝。
若不是朝臣勸著,能將傳國玉璽也塞進聘禮裡。
蕭硯隨下巴支在顧笙肩上,眼眸波光瀲灩“那不一樣。”
“之前的聘禮是身外之物,這次的聘禮是身家性命。”
顧笙“正經些。”
“隱衛令。”蕭硯隨輕聲道。
“高祖的手筆,隱衛中人世代效忠執隱衛令的天子。”
“僅有千人,少而精。”
“危難關頭,必能用性命為你殺出一條血路。”
“且大乾天子口口相傳,高祖登基後未雨綢繆藏下金山銀山,藏寶圖一分為四,天子執一,隱衛三大首領各一份。”
“天子的那一份,下聘時我放在了親手捏塑的泥娃娃裡。”
“如若你我功敗垂成,你手握墨玉令牌,號令隱衛,聚齊藏寶圖,尋到高祖留下寶藏,你便能繼續高枕無憂揮金如土的日子。”
“笙笙,朕沒用,給不了你更多了。”
顧笙很不喜歡蕭硯隨交代後事般的語氣。
抬手直接揪起蕭硯隨的耳朵,仍不解恨的轉了個圈。
疼的蕭硯隨呲牙咧嘴,倒吸涼氣。
“蕭硯隨。”顧笙斬釘截鐵“國破,你殉國我殉你。”
“我父親是武將,忠君愛國刻在骨子裡,倘若真到了那一步,他定然是倒在你我身前。”
“齊齊整整下去,總好過我孤苦伶仃在世。”
“如果賊老天要偏袒氣運之子到底,你我盡力便好,無怨尤無悔恨。”
“所以,休要在說這種掃興的話。”
“墨玉令牌,我收下了。”
“一步一步循序漸進行不通,感化不了執迷不悟的人,那就乾脆利索的翦除秦之珩的羽翼。”
“該死的人就讓他去死好了。”
“李二郎不是口口聲聲要摯愛司柔生死不悔,君子有成人之美,你我也做一次君子吧。”
蕭硯隨傻笑起來。
突然就沒那麼煩躁了。
突然就那麼恐懼以後了。
他的笙笙說,他殉國笙笙殉他。
還有什麼山盟海誓比這句更有分量。
不重要了。
笙笙對他到底是何種感情,不重要了。
嗯,比命重要。
顧笙嘴角微微抽搐“我擰的是你耳朵,不是摩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