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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的事,我不小心說漏嘴告他了,他無所謂,還說挺好,」聞昊討好似的說,「你不生氣吧?」
「他都無所謂了,我生什麼氣?」其實只要能夠得到他人的理解,梁赫絲毫不介意戀情被認識的人發現,誰都希望自己真誠相待的情感能夠光明正大地呈現於人前。
「那就行,」聞昊催促,「你們到底來不來啊?」
「我問問。」
梁赫捂著手機話筒,小聲問沈喆:「跟聞昊他們去吃鐵鍋燉魚怎麼樣?」
沈喆也輕聲回答:「行。」
「可以,」梁赫接著問聞昊,「在哪?」
聞昊說的店離這裡不遠,坐車大概兩三站地,屬於城中村區域。他們稍微有點印象,飯店主體是座二層小樓,後面帶個院子,樓裡和院裡都有位置,而聞昊他們是在後院。
本來還擔心露天的環境會不會太冷,到了現場梁赫發覺,憂慮是多餘的。不大的小院座無虛席,人聲鼎沸,每桌中央一口大黑鍋,類似舊時的土灶鍋,冒著蒸騰的熱氣,看著就暖和。
與後院相連的那座小白樓,外牆上掛著成串的小燈,遠望金燦奪目,像是染了色會發光的藤花,從頂上垂下來,更為寒冷的冬夜增添了柔和溫馨的情調。
聞昊隔著老遠沖他倆揮手。鍋蓋掀開,切成塊的魚和一些素料浸在冒著泡的濃色湯汁裡,鍋壁上方貼著幾個玉米麵餅,烙熟了溢位香味。
「不是人越多越好嗎?」梁赫問,「就我們幾個啊?」
「本來還想叫老董,跟他老婆外面逛街呢,不來。」
不同於聞昊的活躍,趙卓陽在一旁打蔫,見梁赫二人過來,也只是稍稍抬了下頭,立刻低下去。
他還是那副毫不太面善的臉孔,但是頭髮剪成板寸,比梁赫的還短。據說他當年上警校是和家裡人賭氣,故意選了個父母最反對的路子,不過四年下來,也喜歡上這個專業,鐵了心地走下去。他的畢業時間不長,暫時被分到縣裡的派出所,一週只回來一次。
梁赫覺得趙卓陽幹這個職業還挺合適,痞裡痞氣的性子,又不缺膽量,震住那些混混小流氓不在話下。他隨便問了幾句對方的工作生活,得到的基本都是兩三個字以內的回覆。
面對他人的情傷,梁赫慣是嘴拙,多年前不會安慰,如今亦然。聞昊輕描淡寫地說了朱燕的事,大學裡就跟現在的結婚物件在一起了,趙卓陽還是被人告訴才知道……
趙卓陽靜靜地聽著,偶爾喝一兩口啤酒,竟然完全沒有打斷的意思,好像是透過這種近乎殘忍的揭露強迫自己接受現實。不過,悶氣歸悶氣,他還是特意把新撈上來的魚盛到梁赫和沈喆的碗裡。
「你們吃了沒?」聞昊發問。
梁赫白了他一眼:「吃了還能跟你出來啊?」
「可以當夜宵啊,」聞昊奇怪,「你們這麼晚還不吃飯?」
「你們不也沒吃?」
「我倆大光棍能一樣嗎?再說我們都吃了一會兒了。」
說到這裡,梁赫的臉紅了起來:「本來我做晚飯的,睡過頭了。」
「看吧,」聞昊微微感嘆,「倆大老爺們過日子三餐都沒法保證,誰都懶得做。」
「誰規定姑娘就得給爺們做飯了?」梁赫毫不客氣地反駁,「你這思想難怪找不著物件。」
聞昊被噎得啞口無言。
「噗,」沈喆正吃著,猛一笑被嗆到,「咳——」
「服務員,」梁赫舉了下手,「麻煩加點水!」
「你們還不喝酒啊?」聞昊和趙卓陽點了好幾瓶啤酒,已經喝了不少。
「沈喆酒精過敏。」
「這樣啊,」聞昊恍然大悟,看了眼被嗆到仍笑得合不攏嘴的沈喆,「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