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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蘇夫人用袖子掩了下嘴角,眉眼間更是笑意盈盈,對身後人道,「今個我要和皇后娘娘賞賞梅,聊些私房,你們都把耳朵給我關嚴實了。」
說著便不露聲色的拉元容同行,一群宮人雖然還在身後,但都自覺的離她們有些距離。蘇夫人手指拂過花瓣,東拉西扯的聊了些皇帝的喜好和自個殿裡的趣事。
流雲殿之事蘇思婉不說,元容便也不問。
直到走到花苑深處,蘇夫人才停下,拉她坐在亭中,雖說是賞花,但是寒風蕭瑟的冬季除了梅樹,所到之處,都是一片枯枝殘葉。
「娘娘許不曉得那宮中的汙穢事。」蘇思婉停頓了一下,風吹過樹葉,傳來挲挲的摩擦聲,「娘娘可知道流雲殿那位素有『人間真絕色』之稱的雲美人?她十三歲入宮,這麼些年來,陛下算是待她極好,可羨煞了我們這些個旁人。」
臉上稍許帶了些不屑,蘇夫人笑著再度開口,「只可惜。」蘇思婉悄悄附在元容的耳邊,聲音中帶著難以察覺的笑意,「她稱病與流雲殿的衛尉私通,剛巧被去探病的陛下和梁南王碰了個正著,實幽閉之刑的時候,東西打下來,裡面的胎兒都成型了。」
袖內的指尖摩挲著指腹,元容側身與蘇思婉拉開距離,看著眉尖點笑的蘇夫人道,「陛下對雲美人卻實有情義,這等罪過恐怕賜死都不為過。」
「可是她那殿裡的奴才就沒這麼好的命了。侍衛、內官、散役、宮女整整四十八條人命,統統被杖斃,這宮啊,倒還真是跟沒住過人兒似的。」蘇夫人起身折了一朵梅,輕捻的花瓣,染了一手的花汁,「紅消香斷無人憐。」
北風肆意的吹動,樹上的梅花稀稀落落的落下,進宮一月有餘,元容覺得似乎才是這宮門之內真實的風景。
蘇夫人望著沾染了汁液的手,嘴角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雲美人妄想狸貓換太子,為陛下生下長子,卻偏偏被撞了個正著。看,這深宮之內,事情就是這麼碰巧。」言罷還不忘了看著她,笑的眉宇間神采飛揚,眼神卻直生生的望進元容了眼裡。
元容又與蘇思婉走了段路,蘇思婉便直言乏了,才與元容告退。
目送蘇思婉離開,元容一直微挑的嘴角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喚樂衣回宮,片刻也不願意在這多呆,彷彿這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晚上,元容坐在床榻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點點的燈光透過窗縫透進殿內。樂衣見她坐了甚久,便想要招呼秋歸點燈。
「不用掌燈,你們都退下吧。」這是元容回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她心裡亂的很,「本宮一個人靜靜。」
手指碰到茶杯,觸手的冰涼訴說著時間的流逝,她輕抿了一口,清涼伴著苦澀直達心底。
蘇夫人說趙衷對茶甚為講究,可奇怪的是,他至愛的卻是一款不打眼的青山綠水。未到朝鳳殿,元容便差秋歸去泡了一壺,想要探究一下這茶為何會入了趙衷的眼。看著湯色逐漸轉向碧綠,透露著茶葉的香氣,這是她第一次喝這茶,上口極苦。
黑暗中,她摸索著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細品,苦味刺激著味蕾,只到最後才有些許回甘,淡到幾乎無法察覺。
腦海中思考的事情逐漸清晰,卻又更加的複雜。
這雲美人家世並不顯耀,否則憑藉皇上對她的寵愛,怕不僅是個美人了。既然如此,為何她還要賭上自己的榮寵來私通他人,難不成趙衷的身體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就算私通,可在宮中這些年,以雲美人的聰慧又怎會被陛下親眼撞見?還這麼碰巧實施幽閉之刑打掉了孩子?至於這孩子,碰上私通之罪,趙衷怕也不會相信這是皇家血脈了,妄想玷汙了皇室血統這又是一罪。
雲美人的哥哥是鎮守邊疆郡的都尉,卻著實是塊朽木,只是憑藉這雲美人深得龍寵這些年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