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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林。」顧子期拉開她,直視她的眼睛,「你已經不是孩子了。」
他一生氣,就叫她平林,平林肩膀縮了下,她知道顧子期這回是真惱她了,他眼睛裡的光讓她害怕。平林一直搞不懂,他怎麼會有這麼一雙眼睛,讓她又愛又怕,不自覺的就在他的氣勢下越縮越小。
似乎知道自己嚇到了她,顧子期的聲音有些放緩,「喆兒,你也要想一下我啊。」他拉著平林的手蓋住自己的心口,溫熱透過衣衫傳出,起伏中她似乎還感覺到了那塊疤痕。
當初,她太任性,沒聽他和母后的話,小看了大哥也高估了自己,如果不是他,那一刀刺入的也許就是她的心口。第一次,她知道原來真的會有人願意為她舍了性命,不是懼怕,沒有圖謀。
他對她說:我來了,喆兒莫怕。
平林把手從顧子期胸口移開,轉而還抱住他,她不能也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我做了這麼多,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黑暗中,一身宮裳的女人拉著男人暗袍的衣角,「剩下的我真的做不到,萬一被爹爹和他們知道,真的會殺了我的。」
「這事主子也不贊同,主子如今心心念念都是您,您還不知道麼。是我這個做奴才的實在看不得主子這樣才來私下尋您,走到這一步,想必您也知道,只有事成,您和主子才能在一起不是麼。」
「可若是敗露了怎麼辦。」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只有足夠的風險,才會獲得相應的利益,何況……」男人看著她,「您又不是別人,主子定會想盡辦法護您的。」
月亮漸漸被雲層遮蓋,再散開時,剛才的地方空無一人,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八月盛夏,平林公主已入宮一月有餘,南晉的夏天雖然不及蜀地炎熱,但陽光也毒辣的燒人,平林實在受不得暑氣,三天兩頭的往朝鳳殿跑。
「娘娘,你們南晉這日頭也太大了,審喆聽聞沙丘苑臺八九月份甚是涼爽,不知皇后可否讓審喆去小住些許時日。」
若說平時,元容也就允了,那沙丘行宮依山面水,趙衷曾帶她去過幾日,的確是個清涼宜人的避暑勝地。只不過前些日子靜好才說身子太重,宮內太過悶熱,剛求得她過去,公主雖然貌似收斂了許多,但她還是不放心把這兩人擱到一塊。
可那公主卻是鐵了心的要去行宮,甚至還求到了趙衷那。
元容頭痛的靠在芙蓉椅上,勺兒在背後給她輕捶著肩膀。自從得了趙衷的意思,元容便私下叫父親送了幾個人入宮,勺兒便是其中一個。
她還記得剛見到勺兒,那丫頭眼淚就一直往下掉,被父親好生訓斥了一番,若說衷心,她和父親都知道,天下恐怕不會有第二個比得上勺兒。
元容三歲起,勺兒就被養在她身邊,如今兩年過去,她似乎還是那麼個傻姑娘,眼睛裡只看得到自己。
「本宮還是覺得不妥。」元容按住勺兒的小拳頭,趙衷準平林入沙丘這事做的太隨意了,似乎忘記了靜好也在行宮養胎一般。
「娘娘,您就少操些心吧。」勺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點點鼻音,「安夫人身邊圍得跟鐵桶似的,誰都防著,別說公主,恐怕連只蒼蠅都碰不到她。」
也怪不得勺兒不滿,有段時間靜好胃口不行,她便每每使了勺兒送些清熱的吃食,直到某日勺兒氣急敗壞的回來,話裡話外連諷帶刺。細問了才知道,原來靜好把她送的解暑的湯點一轉手就給丟了,結果勺兒中途掉了耳墜,回去拾撿的時候,正好眼尖看見宮中貓兒口中叼著的酸梅奶皮凍糕。
元容只得好笑的安慰她,這宮裡人多手雜,不免靜好多心。那些東西都是勺兒親手完成的,乾淨的連粒灰塵都落不下,怕是勺兒越想越氣,便怎麼看靜好怎麼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