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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拍攝地點在自己的故鄉,謝明舟很是欣慰。
一路上牆灰土瓦,街道破舊,兩側還能看見賣傳統手工藝品的老人。而曾經的這裡,市井熱鬧,人來人往。
謝明舟眸光微閃,蹲下身在一處地攤上,以前小時候在皇宮裡,他的母妃也特別喜歡教他在紫檀木上雕刻花紋。
觸動了回憶,他細心挑選了幾個木雕小人,再買了雕刻的黃楊木板和玉丸刀,以後沒事可以雕著玩。
謝明舟循著上一世的記憶,一路走到棵鳳凰花樹下。沒想到過了百年這棵樹還在,剛立春,乾枯的枝葉上沾著零星的火紅。
上一世,他就在這棵花樹下,告別了自己英年早逝的一生。就像頭頂火紅的鳳凰花,絢爛到極致便凋零。
謝明舟走到樹邊閒散地坐下,陽光灑在臉上,帶著慵懶。他掏出袋子裡的木頭和小刀,難得隨心地雕刻起來。
上一世政務繁忙,走得早,這一世難得能享受陽光。
這時幾米外的街角,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停在路旁。
豪華的車內,秘書恭敬道:「傅總,我們到了。」
傅沉故長腿一邁,緩緩走下車。
秘書看著傅沉故高大的身影,暗嘆傅總真是對明王朝的歷史愛的深沉,雖然事業繁忙,每天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但每月都會抽出半個小時,來明帝的故鄉遊覽一番。
傅沉故朝前望去,不遠處就是明帝的皇陵,而皇陵前的花樹,正是明帝逝去的地方。
他走了沒幾步,以往空無一人的花樹下,此時正懶懶靠坐著一個貌美青年。
青年明艷的桃花眼輕垂著,專注雕刻著手裡的黃楊木,渾身散發著明媚慵懶的氣質。
傅沉故目光非常常見地頓了下,他看清青年的長相後,斂了神色。
竟是謝明舟,前幾日在綜藝上破了他局的小演員。後來,他也從秘書口裡得知,是被他那小侄子玩弄的秘密情人。
他一向厭惡娛樂圈裡的歪風濁氣,對謝明舟才華的欣賞也散得差不多。
傅沉故淡漠走過謝明舟身邊,剛想收回視線,卻看見謝明舟手裡的木雕,上面的圖案他再熟悉不過。
——明帝貼身玉佩上的龍紋。
當年明帝母妃託京城裡出名的匠人製作,在明帝成年禮上送給明帝的禮物,精細的雕工放在現代也是難以超越。
傅沉故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看著那塊木雕,在青年輕巧修直的手指下,紋路逐漸生動起來。
直到青年刻完最後一筆,不緊不慢抬頭,像只慵懶又優雅的貓,問他:「看夠了?」
謝明舟打量著眼前冷峻斯文的男人。襯衫西褲襯得寬肩長腿,身高目測比他還高,面容英俊硬朗,眉眼冷漠俯視著他。
是個冷美人。
謝明舟愛美人,但不愛被壓迫的感覺,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悅。
傅沉故沒有絲毫被抓破現行的尷尬,目光從木雕,逐漸移到謝明舟的臉上,帶著幾分探究:「雕得不錯,跟誰學的?」
「想知道?」謝明舟脖子仰得十分不舒坦,似笑非笑朝他擺手,「你蹲下來。」
傅沉故默不作聲望了謝明舟片刻,掃過手裡精美的木雕,半晌才慢慢單膝蹲下,手肘撐在膝頭,肩胛的肌肉線條清晰鋒利。
即使蹲下來,也比謝明舟高半個頭。
謝明舟輕眯了下眼,湊近幾分,挑眉道:「不告訴你。」
對於這種冷美人,謝明舟下意識就想逗一逗。
然後意料之中的,傅沉故冷冽的臉也閃過一絲不悅。
傅沉故剛想說話,對上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彷彿多看一秒就能讓人陷進去。
他淡淡撇開視線,面無表情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