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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非言收回腳,披衣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茶已涼了,又冷又澀。謝非言只喝了一口就放回桌上,望向了那刺客:「行了,你已經能動了,那就起來把事情說清楚吧。不過你只有五句話的時間,如果五句話內你沒辦法打動我,我就把你丟給那些官兵。」
刺客這才發現自己果然能動了。
他翻身坐起,第一句話就是:「你這是使的何門何派的功夫?!」
謝非言動作一頓:什麼門派不門派的,小朋友,這叫修真!
雖然他連築基都沒有,充其量只能算是修真練習生,但就算是練習生,也跟你們這些武俠頻道的播音主持有壁,懂嗎?!
謝非言把玩著茶盞:「還有四句話。」
刺客緊張起來,年輕青澀的臉上除了強裝的鎮定外,還有掩飾不住的不解和委屈:「你剛剛不是說原諒我了嗎?」
「『原諒』的意思,是我可以不追究你半夜爬上我的床的這件事,但不代表我會主動幫助你瞞天過海。」謝非言嗤笑一聲,「還有三句話。」
刺客眼珠轉動,急速思考。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了謝非言話語中的漏洞:五句話後無法打動對方的話就要被丟出門,但如果他不再繼續說話呢?!
只要他說話不滿五句話,是不是就不會被交出去了?!
砰砰砰——
門外,官兵甩開了老鴇,又開始拍門了。
刺客惡狠狠地瞪著門,目光像是刀子一樣,恨不得直接穿透門扇、殺了這群朝廷走狗!
謝非言涼涼說道:「還有兩句話。」
刺客一驚,望向謝非言,看到對方平靜冷淡的表情,心知對方已經看破了自己的僥倖。
他不敢討價還價,焦急思考起來,額上飛快滲出了冷汗。
他張了張嘴,艱難說道:「我……是……我是……前朝皇子……胥元霽……」
謝非言動作一頓,終於露出驚訝神色,再度仔細打量著這張臉。
在這偌大的世界裡,是由修士的力量佔據主導的。當修士的腳步已經上窮碧落下及黃泉,就差沒有跟閻王爺合影留念喊茄子時,普通人卻還只能蝸居在小小的一角,日復一日地耕作,勉力維持生機,甚至連科舉取士都沒人提出來的——大概是有這個腦瓜子想出「科舉制度」的人都改行修仙去了吧。畢竟入朝捧著皇上看皇上浪,哪有自己上天入地翻山倒海來得爽呢?
也正是因為人才大量湧入修士這個行業,修真界人才輩出、勢力膨脹極快:隨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修真門派,就能輕易控制人間的一至三城,圈地為王;一些稍有名氣的宗門,勢力就已綿延數萬裡,轄下數十城,儼然是教國一體;而一些名門聖地、魔道巨擘,比如說魔尊楚風歌,其勢力已經不是「數十城」「數百城」就能形容的了——滄浪大陸對岸的那塊面積不相上下、名為「靜海幽地」的大陸,全都屬於魔尊楚風歌!
可以想像,如果位面之子沈辭鏡並不是出生在滄浪大陸,而是出生在靜海幽地這樣的地方,指不定哪天他看到魔尊出行的場面,就要指著魔尊說一句「大丈夫生當如是」或者「仕宦當作執金吾」之類,畢竟大家都是同行嘛!
修士的勢力急劇膨脹,直接導致了凡人勢力的急劇縮小。滄浪大陸上,只要是有點名氣的城市城池,都跟修士勢力沾點邊。但是,這片地界上的前朝——已經徹底煙消雲散的齊國,卻是完全由凡人勢力構建的國度。而齊國國君的姓氏,正是「胥」!
在謝非言這個陰謀論的傢伙看來,齊國覆滅的根本原因,很難說是因為楚國勢力雄厚,這才勢如破竹地吞併了齊國,還是因為有修士看不慣齊國皇室對修士的排斥,在背地裡對齊國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