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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裙子非穿不可。

尚服局是什麼地方？是隸屬內務府管轄的宮廷裁作，專為後宮妃嬪提供一應穿戴，儲秀宮掌管整個後宮，也掌管了後宮的所轄四司。能給內務府下命令的，唯有皇后，那些尚服局的宮人就算是再大膽、再貪財，也絕不敢拿這樣的事來做人情。

當然，赫舍裡皇后一定知道，曾當過宮婢的自己，深諳宮中規矩。

她，不過在試‐‐若自己果真穿了尚服局拿來的宮裝，便表明對儲秀宮的無條件服從，那麼皇后將不會對她動太大的心思，起碼在懷胎期間不會。可倘若她不穿，恐怕不到半個月儲秀宮那邊便會用任何罪名將她除去，決不留情。

她有選擇嗎？

沒有。

&ldo;太皇太后，您老人家仔細看看臣妾眼角的餘痕。&rdo;景寧扯開話茬，說罷，還特地微微湊近了些。太皇太后聞言，若有所思地探頭，示意蘇嬤嬤也過來。

&ldo;這是……&rdo;

蘇麻喇姑是宮中老人，看慣後宮手段，一下便瞧出了端倪。

這是餘毒未清的症狀。

&ldo;臣妾前幾日閉門不出，其實是靜待身體恢復。&rdo;景寧說罷，從袖中掏出了一封灑金的信箋，輕輕放在了桌上……

&ldo;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do;太皇太后聽她講罷始末，鳳眸一凜，眼底頓時騰起了風暴，&ldo;佟佳氏那邊還沒擺平，惠貴人這邊又起了頭！哀家看，這幫后妃果真是清閒日子過膩了，非得找些事情出來！&rdo;

&ldo;這信，只是其中的一封，其他的均都燒掉了，也沒有交給皇上。&rdo;太皇太后看罷，便將那信箋交給蘇麻喇姑。蘇嬤嬤會意，徑直拿到燭臺那邊，焚毀。留下這封，是送來慈寧宮看的，看後就不能再留，否則一旦流傳出去，後患無窮。

&ldo;你做得很好，&rdo;太皇太后微微眯了眼，&ldo;皇上的子嗣至今確實只有一個皇長子，但那納喇氏未免就太篤定了，且不說她是個庶妃，皇上尚且還年輕，就算皇后生下的真是個女兒，其他妃嬪難道就不能生？就非得是她兒子入主東宮不可嗎？她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rdo;

&ldo;太皇太后息怒。&rdo;景寧說罷，即刻噤聲。說到底，惠貴人的心思由來已久，可也曾被她從中穿針引線。若非她先前的明示暗示，惠貴人是否敢在此刻動這個念頭呢……

&ldo;宮中其實本來就有定製，庶妃生下的皇子一律不得由本人撫養，哀家當初可憐她初為人母，才破例讓皇長子與她生活在一起。可如今看來，這樣的母妃也教導不出好樣的皇子，是時候遵循祖宗禮法了……&rdo;

太皇太后鳳眸眯著，閃過一道寒光，景寧卻當胸一震，&ldo;太皇太后不可……&rdo;

將皇長子與惠貴人分開，交與皇后娘娘撫養，是依規矩辦事，旁人既說不出什麼，惠貴人也就此失去了問鼎東宮的資本。一石二鳥，兩全其美，可……

&ldo;太皇太后容稟，且不說如今皇后娘娘臨盆在即，不方便照料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孩，就算是力有所及，臣妾也認為不妥。&rdo;

太皇太后微微抬眼，不言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景寧承旨，&ldo;惠貴人的長兄納蘭大人如今鎮守南疆，三藩之亂即在眼前，一旦開戰，納蘭大人便是那舉足輕重的人物，此刻太皇太后不但不能將皇長子帶離惠貴人身邊，反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