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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魏王從外面回來,福生就縮頭縮腦做鵪鶉樣地躲在外頭。
一直到魏王叫他進來更衣束髮。
雪白的中衣,外面是靛藍金繡團龍紋暗花圓領袍,腰繫嵌白玉蹀躞帶,一頭烏髮規規矩矩地束在頭頂,並束以赤金累絲雙龍戲珠的發冠。
魏王身形修長,是個衣架子,這身裝束讓他很快從披頭散髮懶散的浪蕩樣,成了尊貴英俊的魏王。
至此,福生也鬆了口氣,方才他生怕是那位祖宗在,又找他的事。
不過今天魏王也要找他的事。
「他這幾日夜裡外出遊盪,你就不攔著些?」
自打回京後,魏王那一晚的安適猶如鏡花水月,稍瞬即逝。宋遊來幫他看過,藥現在也有了,可惜只能維持,並不能緩解他現在愈演愈烈的頭疼。
日益加重的頭疼讓魏王幾乎不能理事,可那條被他藏起的紗裙依舊讓他壓在箱底。直到被紀昜翻出來,卻並無任何作用,似乎隨著其上香氣的揮發,那條紗裙也只是普通的紗裙。
紀昜提出要去找郿無雙,卻被魏王制止,魏王顧忌良多,只是沒想到紀昜竟會趁自己睡著後跑去長陽侯府,還幹出那樣的事。
福生滿臉苦色,嘴裡雖不說,但意思很明顯——他怎麼敢攔那位祖宗,而且他也攔不住啊。
「你可知他夜裡去那裡了!」
福生目光閃爍,不敢抬頭。
這次魏王真被氣到了。
「看來你們都知道,唯獨瞞著本王。」
福生忙解釋道:「不是奴婢想瞞著主子,實在是殿下不讓奴婢說,而且奴婢也是才知道的,前兩晚暗一都沒跟上,後面暗一倒是跟上了,被殿下警告阻在府外面,奴婢等只知道殿下是進了長陽侯府,他在裡頭幹什麼倒是不知。」
其實猜猜也能知道幹了什麼,肯定是去找小王妃啊。這種事在福生這裡,是屬於不會危害到魏王的那種,他甚至是樂見其成的。
魏王並不知道,其實在福生這種跟在他身邊年代久的老人眼裡,都覺得那位祖宗的出現其實就是魏王潛意識的化身,主子就是被憋屈久了,冷靜久了,剋制久了,才會創造出這麼一個人來替他發洩。
就像這一回,以主子的性格,他就算想親近那小姑娘,他也會冷靜地考慮各種不該去的理由,然後剋制自己。而那位爺不同,他想去就去了。
魏王並不知道,福生表面一副害怕的樣子,實則心裡想的可多了。
他不可能就為這點事去懲罰福生,也確實拿那人沒辦法,他只能去拾遺補闕。
「準備準備,本王要進宮一趟。」
福生忙哎了聲下去安排了。
聽說魏王來了,太和帝揮退正在議事的幾個大臣,讓太監宣魏王進來。
這是自打魏王回京後,第二次進宮。
太和帝覺得有些稀奇,他對這個兒子的秉性還算有些瞭解,對誰都冷淡,哪怕是他這個父皇,他的其他兒子巴不得日日進宮來盡孝,唯獨他,若非必要從不會踏足皇宮。
這些年魏王常年駐守邊關,要麼就是徵戰在外,十年來僅回京了數次,他屢次召他回京,他都置之不理,這次突然跑回來,若說太和帝心中沒點想法,那肯定是假的。
魏王進來後,先向太和帝行了禮,父子二人一番例行說話。
見魏王眼觀鼻鼻觀心,貌似恭敬尊重,實則冷淡至極的模樣,太和帝心裡頗有幾分不是滋味。也可能是上了年紀,處理朝政便讓他心力交瘁,也不想再和兒子打太極。
「你這趟入宮是為何事?」
果然魏王也沒跟他客氣,「那日入宮,兒臣向父皇提過兒臣的婚事,郿戰於我有恩,當年兒臣既承諾出口,如今郿家二房之女已長成,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