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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面具遮著臉,不然這五官估計都扭曲在一起了。
梅利安涅壞笑一聲,沒想到止水言這傢伙這麼怕被撓癢癢,隨便撓幾下就笑的翻來滾去,害他差點壓不住。
“快點流眼淚嘛,流了就不撓你了。”嘴上這麼說,其實梅利安涅早就在心裡樂開了,真不容易啊,居然被他找到了止水言的一個弱點。
還以為這傢伙根本就是鋼鐵造的,臉皮又厚,內心狡猾,毫無道德觀,放在社會上簡直就是一個十無青年。
不對,應該再加一條,披著年輕人皮相的老不死怪物,而且隨時可能會爆發毀滅世界的恐怖力量。
十無男人外加恐怖分子就是止水言了。
不過這會兒恐怖分子止水言已經在地上笑得快沒力了,整個人好像快速跑了世界一圈一樣氣喘吁吁個不停,嘴裡還罵著梅利安涅。
梅利安涅一看,止水言還真的一滴眼淚都沒流。
“不會吧!這樣都沒有眼淚?人類的太太們總是看歌劇看到淚崩,既然笑的不行,我們來哭的好了。”梅利安涅打著主意,摸著下巴的盤算起來。
氣喘吁吁的止水言一拳打在梅利安涅下巴上,後者哎呀一聲飛了出去。
男人喘著氣爬起來,怒道:“死變態,你以為是我是懷春的少女,發情的少婦,飢渴的女人啊,看個歌劇還會哭!”
止水言只在以前聽過一些小曲兒,看過一些臺子上的戲曲,花旦跟著老生走,豔麗的濃妝豔抹之下,卻是一個個真實的男兒身軀,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猶如人生一般,一半嫵媚,一半悲涼,不知唱了幾生幾世的恩怨仇恨。
彈彈唱唱,高樓憑欄,一壺清酒,看春水之上的嫋嫋娜娜,或清淡,或濃豔,歌舞清影,虛度了生生世世,只想醉生夢死又一番。
對於梅利安涅安排的西方歌劇,他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比起一個個誇張的表演,他更偏愛琵琶音下的淡淡悲愁,聽著歌女唱天涯,越唱越啞,直到失了一輩子的心。
止水言忽然意識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他已經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或物。
無天已亡,雪舞已逝。
身旁的一切:臺上表演的人,耳旁響起的音樂,沒有一絲的熟悉,沒有一絲的喜愛,他不僅僅是離開了東方來到西方異界,更是從此隔絕了幾萬年的記憶。
曾幾何時,沒有朋友又如何,他喜愛獨身一人四處遊蕩天地,上天入地,總有他可去的地方。
只是,現在卻顯得異常孤寂,是因為他的七情六慾已經開始萌發,還是開始產生那傳說中的思鄉呢?
舞臺上的悲劇,無論如何也勾不起他的一絲悲涼,真正勾起他內心的怪異感覺,是這周圍的陌生,與他的格格不入。
沒有流過淚,真的沒有流過淚嗎?
只有止水言自己知道了……
這一生裡,他只流淚兩次。
第一次,當他還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生在人間失去了一切的親人,經歷了那些過分現實的苦難時流下了第一滴眼淚。
【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流下一滴眼淚!】
是為——止水,誓言。
拋棄了曾經的姓名,他稱自己為——止水言。
就是要時時刻刻的讓自己記住,他的誓言,止水,永不流淚。
直到幾萬年後的那一次,意外的流下他人生中的第二滴眼淚——
陷入回憶中的止水言閉上了眼睛,腦海中迴盪起冰山雪林之中悠揚而優美的琴音……
一曲春江潮水,一劍雪舞天地。
曾經攜手天涯,曾經舉杯邀月,曾經跨越天地。
歡聲笑語之中……
他與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