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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走?溫眠瞪著他。
素昧平生,憑什麼溫眠要跟他走?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而兩人僵持之際,又是一道狂矢紫電疾馳而來,精準墜入被魔族虐殺的喜隊之中,三米之內魔族俱化作齏粉。
溫眠心神一凜,總算察覺出不對勁來‐‐方才她就覺得燒毀窗簾的紫電熟悉,豈不就是君凜的術法?!
第一道紫電為仙人探路,第二道則是御劍而至,她就算前世未曾親眼見過,耳邊也快被長留山的人唸叨出老繭。
哪怕如今魔族的黑霧遮蔽視野,她還是眼尖地看到人群中間那抹熟悉的身影。
確實是君凜。
他來這裡做什麼?要救她?
別開玩笑了。
愣神之時,跟前的鬼面男子亦是著急,竟是要強行拉著溫眠離開。
溫眠哪裡信得過他,一個用力掙脫他的束縛,毫不遲疑地將手中蓮花扔進湍急溪流,隨即飛奔踏入喜轎之中。
她在進入喜轎的剎那,瞥見君凜似乎要轉身看過來,當即不敢遲疑,動用全部靈力引火而出,瞬間將整個喜轎點燃。
這是她在灌湘嶺為數不多擅長的法術。靈火燎原,所及之處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自然她身上的喜契也煙消雲散。
溫眠咬牙,她就是寧願死,寧願受烈火灼燒之苦,也不願讓長留山眾人、灌湘嶺秋家再困住她一根髮絲!
魔族畏火,如今見喜轎燃燒,火勢滔天,當即不敢再前進半步。溫眠抽空看了眼窗外,方才的鬼面男子亦是消失不見,應是自己逃命去了。
想必那啞僕,應也能從這場浩劫中倖存。
如此一來……溫眠就沒什麼好掛唸的了。
她安心地靠在窗柩旁,身上的火紅嫁衣幾乎與烈焰融為一體,鳳冠上的喜帕落在地面,碧珠滾落一地,又悉數燃燒成灰燼。
火焰沿著繡鳳綢布鞋蜿蜒而上,溫眠對此不畏不懼。靈火戀主,就算是在焚盡主人身軀之時,亦不會令主人痛苦。
利用伽羅蓮脫身,本就是一場豪賭,而就算她輸了,這也算是個不錯的收梢。
伽羅蓮於溪邊緩緩盛放,召喚著靈魄墜入花蕊。
溫眠的靈魄受感應而升起,在往伽羅蓮蕊中墜去之前,她終於俯視看清了君凜的面容。
記憶中一向衣冠楚楚,鬢髮如裁的劍尊,如今卻散著發冠,穿著凌亂喜服急急尋覓著什麼。
那模樣,看上去還真挺像破千軍萬馬,前來救她的如意郎君。
他一劍橫掃魔族,跌跌撞撞地朝著燃燒喜轎奔去。
&ldo;可千萬別去。&rdo;溫眠的靈魄才緊張起來,&ldo;還沒燒完呢,別被發現端倪。&rdo;
只見轎窗內的新娘低眉垂目,面容安寧,儼然與前世溫眠每次見君凜的神色無二。
‐‐亦或是說,前世溫眠見君凜的神色,也就如現在死了一般。
君凜在瞧見轎內的溫眠後眼睛驟亮,不管不顧地就要朝喜轎伸出手去。
然而靈火無情地撲湧上來,剎那堵住轎窗,將溫眠整個人都裹入烈焰之中,叫他靠近不了分毫。
錚然一聲劍響,今後將會成為劍尊的君凜竟隨手扔掉自己的本命劍,毫不遲疑地探手往火窗內探去!
靈火無眼,縱是長留山最為優秀的弟子,依舊會被火舌舔舐而過,生生颳去骨肉,淌出淋漓鮮血。
他恍然收回手來,呆怔地看著自己的掌心。
除了被靈火灼燒的深深傷痕,什麼都沒有。
他什麼都沒有抓住。
君凜猛地抬頭,通紅著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