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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盡孝了?&rdo;

在另一位的襯託下，就算長子種種行徑都不合他的意，但鄭節還是因為這句話怒火稍平，扭頭看著他。

鄭玉衡一邊從旁坐下，一邊跟榻側哭訴的繼夫人道：&ldo;也請您安。&rdo;

夫人見他回來，臉色難看，但還是勉強笑了笑，維持住一張慈愛的面容：&ldo;我就說，咱們衡兒是最孝順念家的，老爺，他就只是忙著伺候……&rdo;

話語未盡，鄭玉衡忽然打斷道：&ldo;這個家著實沒什麼好唸的。&rdo;

鄭節眉毛一豎，繼夫人也愣住了，說：&ldo;你說的什麼胡話?你父親聽了要生氣的。&rdo;

&ldo;他聽我說話，只是會生氣，但聽了你的事情，卻會氣憤欲死。&rdo;鄭玉衡語調平常，&ldo;夫人在外面聯合戚里，玩弄利錢放貸，逼人抵押妻女後賣與煙花柳巷，這樣的事情要是被參一本，光是你一個人人頭落地，恐怕是不夠的吧?&rdo;

繼母面色一滯，瞳孔緊縮，神情洩露出一絲慌亂恐懼，但她很快平息，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正要開口‐‐

&ldo;我勸告一句，&rdo;鄭玉衡道，&ldo;這件事非我查探，而是從宮中流傳出的，已經是窮途末路、立於萬丈懸崖前，很快便要摔得粉身碎骨了。夫人賢惠聰明，不要做困獸將死之鬥。&rdo;

賢惠，聰明。

這幾個字如諷刺一般。

繼夫人瞠目結舌，脊背寒意躥升，汗如雨下。鄭老爺瞪大眼眸，轉頭看向自己&ldo;賢惠&rdo;的繼室，簡直有五雷轟頂之感。

噩耗像是鼓點一樣密集響起，此起彼伏。這時，一個小廝從外撲進來，狼狽地摔進門內，面色急得通紅：&ldo;老爺，宮裡來人了!&rdo;

這一剎那，鄭節看了看面前面無表情、眉宇無波的長子，看了看一旁絞著手絹、面色蒼白含淚的繼室，又想到那個剛惹出大禍的孽障，氣血猛然襲上，一時承受不住，竟然仰頭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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