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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線短線的王桂珍聽不懂,但她聽過放長線釣大魚,兩下這麼一靠,她就覺得自己懂了。
直到晚上吃過飯,王桂珍臉上都笑盈盈的,當天餵雞都餵得特別來勁。等洗漱好躺進被窩,許正茂問她:「今天怎麼沒聽見你罵孩子?」
王桂珍嘆口氣:「孩子都大了,懶得罵了。」
許正茂一個翻身,背對著媳婦睡了。
唬誰呢?
兩口子之間還不說實話,我還不知道你那罵人的嘴是因為封口費變懶惰了?
王桂珍一直睡不著,翻來覆去好久,突然坐起來推推許正茂,「他爸,你發沒發現,小北好像變了個人啊?」
不光脾氣變了,連見識都長了。
許正茂迷迷糊糊被她推了個激靈,氣得一甩手,「大半夜抽什麼風,趕緊睡覺!」
心說我都不愛跟你嗆嗆這事兒,小北那叫變個人?
那叫真正做個人了。
第二天,許小北做了三十斤花生,十五斤糖霜的,十五斤魚皮的。
王桂珍今兒起得特別早,做完飯餵了雞,又把院子掃了,而後幫著小北做花生,沒喊一句苦和累。
等到出攤時候,才擺上花生,人就圍過來了。
許小北見王桂珍張羅賣得挺歡,就想著自己先回家把明天用的花生炒出來,省得一大早現做時間來不及。
她剛跟王桂珍打過招呼要走,範守義來了。
「正茂家裡的,忙著呢?」
王桂珍一直低頭賣花生,聽見說話才抬頭,一看領導來了,趕緊抓起一把迎上來,「隊長來了,快嘗嘗小北新做的魚皮花生。」
旁邊馬上一幫婦女跟著起鬨,「是啊隊長,趕緊嘗嘗,好吃的話讓桂珍嫂子一樣送你一斤。」
範守義連忙擺手,「不吃不吃,我是來找小北的。」
小北聞言頓住。
找我?
「小北,不忙的話上大伯家一趟,大伯求你點事兒。」範守義說。
王桂珍在旁邊納悶,範守義是大隊長,找二閨女能幹什麼,二閨女怎麼還跟政界刮上邊了?
壞了,不是因為擺攤的事,要被處理吧?
她趕緊把小北拉一邊去,「是不是攤子出事了……我就說這買賣哪是這麼好做的,現在怎麼辦?」
小北小聲安慰著,「媽,怎麼可能呢,要真是攤子的事,人範隊長得讓我上大隊部去,哪能往家裡讓?就算真是違反到政策了,那把我找他家去肯定也是有緩和的餘地。我去看看,你和姐接著賣花生,不能有啥大事。」
在王桂珍擔憂的眼神中,許小北跟範守義走了。
一路上範守義和許小北搭著不疼不癢的話,很快到了家。
範守義家的房子是去年新起的,雖說也還是農村的土坯房,可房頂上不光蓋了油氈紙,還上一層瓦。
這低調中就有些透露奢華了。
一進院,範守義就把許小北往最西邊的小房引。
到了房門前一推門,嚯,堂屋裡可坐著不少人!
有婦女主任黃棗花,知青劉紅梅,衛生所的曲大夫,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衛川。
都是大隊上扛把子級的名人。
範麗霞正和劉紅梅黃棗花坐一起,不知為啥又在抹眼淚。
許小北一進屋,範守義就跟曲大夫說,「小北來了,曲大夫你跟小北說吧。」
曲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搓搓手,一臉為難,「隊,隊長,是衛川提的讓小北來,要不,還是讓衛川說吧。」
衛川沒推辭,直接站起身,衝著一臉懵逼的許小北道,「許小北,趙臨病了。」
「病了,那天在山上看見還好好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