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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走了，另一個就險些沒活過來……她不敢再想下去，又催朱菁，&ldo;快點吃了，看你吃完我才走。&rdo;

今天，她和朱景程都要去殯儀館，要全這一場和談局相交多年的情誼。

朱菁的眼看著窗外，沒轉過臉，過片刻，才慢半拍地從媽媽手裡接過那碗粥，攪動著湯勺，輕聲細語地開了口。

&ldo;媽，昨天我見到了林老師。&rdo;

&ldo;……嗯。&rdo;媽媽在她身側坐下，看著女兒，眼神裡是藏不住的心疼。

&ldo;她說，沒想到他會走。&rdo;朱菁低頭喝了一口粥，被自己的話刺激得笑起來，嗆到了，又嗆出眼淚來，弓著背咳嗽得撕心裂肺。

媽媽被嚇到，急忙給她拍背，又倒了熱水來，不再硬逼她吃東西了。末了讓她上床躺著，臨出門又道，&ldo;媽知道你心裡難過。在杭州那時候……醫生讓我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我那手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一直發抖……最後是你爸去簽的字，他的心一向比我硬。我跟他說，要是你走了，我也不活了，被他說晦氣，還在你病房外面吵了好大一架。&rdo;

朱菁側臥在床上，淚水從眼角滑下來，流進枕間。

媽媽又道，&ldo;小談是個好孩子，媽能理解林主任的感受。&rdo;

朱菁蜷縮成身體，淚流成河，哽咽著喊了一聲，&ldo;媽……你說他怎麼就死了呢？&rdo;

媽媽沉默著，去而復返，蹲下身靠在床邊，把哭腫了眼的女兒攬進懷裡。

&ldo;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他不痛嗎？&rdo;朱菁的聲音抽噎著，有許多字都說得斷斷續續，埋在母親懷裡，哭得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第一次見到父母吵架那天，肝腸寸斷，傷心欲絕。

媽媽抱緊了她，輕聲道，&ldo;他是好孩子，下一世肯定要過得更開心……沒事了，別哭啊，媽在這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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