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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來者,她的腰板霎時更比先前挺直,嘴臉帶上咄咄逼人的刻薄:「村長!你可得給我家保才做主啊!他們在外面打了人,還敢帶人找上門鬧事,這陣仗大得,可比當官的還氣派!」
趙德忠當了數十年的村長,村裡哪戶人家哪種秉性他清楚,並不冒然聽她一面之詞。
「江家嬸子,你們這是……?」
「趙保才欺負我孫女!要不是平生來得及時,小桃險些就毀在他手裡了!我們不過是來討個公道!」
此言一出,四周譁然。
江李氏話說得稍許隱秘,但稍微精明點的人都能聽出她話裡的「欺負」並非尋常欺負。
鄉下農戶人家的性格多是老實質樸,驟然聽見如此出格的事,皆是滿目震驚。
「他家趙保才是我親自送回村的,當時我還納悶哩,誰打人還先把人衣裳脫了再打?現在看來,倒是他自己脫的,嘖!」
「老天爺,趙老麼他兒子今年才十五六歲,怎麼就敢做出這種事?」
「有這麼個護犢子的娘,他有什麼不敢?我早說了,這孩子打小就歪,他老孃要是再教不好,肯定得闖出禍事來,這不?來了……」
「害天理啊!趙老麼咋就生了這麼個兒?」
王氏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哪肯輕易認下,反繃著臉罵江家誣賴人,白的說黑的,指著李子說杏。
出發時江李氏原不打算帶上江小桃,但她非跟著來,便被勒令不準隨意出頭,於是她自來這裡便沒說過話,見王氏如此,卻怎麼都忍不住了。
「做出這事的是趙保才又不是你,你說沒有就沒有?叫他出來對峙!」
江文孝上道,聽她說完,便帶人去屋裡找趙保才。
王氏攔不住,便對著自家男人吼:「趙老麼你是死人嗎!人家都欺負到家裡了,你不會說一句話?給我攔著他們!」
然而他一個人哪裡攔得住一群人,縮在屋裡嚇得大氣不敢喘的趙保才沒過多久就被江文孝帶人趕出來。
王氏飛身撲上去,「我的兒啊!你快告訴他們你沒有做過這回事!」
可趙保才哪敢。
若當時只有他和江小桃在場,自然隨他睜眼說瞎話,可問題當時還有趙平生在!
雖說他被矇住了頭,但附近村子裡能有這個身手對付他的,除了趙平生那個雜種還有誰?
他囁嚅著半天不說話,明眼人便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趙德忠重重嘆了口氣,不想管這攤子破事,但身份擺著,他又不能當做不知道囫圇過去。
「江家嬸子,這事的確錯在保才,讓他受點責罰也是應該的,你看這事你想怎麼處理?」
江李氏還沒表態,王氏不幹了:「咋的!他們把我家保才打成這副鬼樣還不成,還想怎麼樣?!」
「見官!」
江小桃人畜無害:「咱以前也沒遇見過這事,該怎麼處置也不好說,不妨就送衙門去,由縣太爺診斷。」
江李氏暗中瞪眼,沒被王氏氣到,反被她氣得不行。
瓜娃子做事只會衝動。
輕輕巧巧就說去見官,到時候升堂當著十里八村的人說她怎麼被趙保才欺負的嗎?!
王氏不說話了。
要是真去見官,她家保才還得再挨一頓板子不說,怕是得蹲大牢了,以後出來婚事也不好說。
趙德忠也不想自己村裡出個進過牢獄的後生,便放軟聲氣說和,只說人畢竟還年輕,給他一個改錯的機會,只要不送人見官,別的一切好說。
但正如王氏所說,趙保才已經被打過了,還能如何?要了他的命?
最後江李氏要了他家的半畝田,王氏罵她獅子大開口,趙德忠正皺眉,江李氏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