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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幾乎有六個月都沒再響過的號碼。

鍾書遠不由一陣恍惚。

見到他臉上的表情，劉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ldo;是朋友吧，你們也好長時間沒見過吧？正好，讓他明天過來聚一聚，公司為你們準備一個飯局，大家都來聚一聚嘛。&rdo;

說著，帶著笑容，一隻手握住鍾書遠的手指，緩緩滑向了結束通話鍵，而後立即將桌子上插卡式移動座機的分機遞給他：&ldo;用著個回吧&rdo;。

‐‐是被監聽的。

鍾書遠木著手接過機子，電話已經通了，恍惚間聽到電話裡帶著笑的女聲跟她打招呼，又愣了愣，直到旁邊站著的徐志臨推了他一下，這才猛然驚醒一般，結結巴巴答道：&ldo;桓，桓妧，是我。&rdo;

&ldo;我知道是你啊，不過你怎麼用座機回的，這個是你家的電話？&rdo;

鍾書遠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但他卻知道，只要自己有一點兒不對的苗頭，劉華他們便會立即切斷電話。

徐志臨對著鍾書遠點點頭，後者便跟著嗯了一聲，桓妧特有的，如水流般潤心的聲音便壓低傳了過來：&ldo;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其實是想道歉來了，聽說最後你沒能去成恆廣……不過幸好你去了千度，我心裡也能安心些了。&rdo;

鍾書遠頓時一陣錯愕：&ldo;真是你做的？那，那帖子上寫的都是真的？&rdo;

&ldo;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那麼大的損失，但是你錯在先，鍾書遠，我們扯平吧……&rdo;說著，語調好像刻意被她調的輕快了起來：&ldo;對了，你現在還在千度嗎？真好啊，我現在都找不到工作，真想能找份掙大錢的活兒。&rdo;

旁邊一直在聽著的劉華等人，臉上頓時劃過一片喜色，便立即用手碰了碰鐘書遠，他抬起頭，便看見站在自己身前的張若宛手中舉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介紹公司，約她過來。

鍾書遠攥著聽筒的手立即緊了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說真的，在聽到剛才桓妧承認的時候，他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但這並不表明，他就應該把其他人再牽扯進來。

見他面露猶豫，劉華等人立即交換了個眼色，張若宛則快速走出屋子，不一會兒便舉著一個大臉盆進來，裡面裝滿了水。

鍾書遠不由一個哆嗦。

他自然知道那是做什麼的，上次他逃跑未遂，他們就是這樣，把自己的頭摁進水裡……那種窒息到死的滋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鍾書遠攥著電話，猶豫的整個牙床都在打顫，那頭的桓妧卻像是極有耐心似的，既不催促，又不追問，只靜靜地等著，等他說……

&ldo;我，我現在辭職了，在，在一家跨國外貿，外貿公司工作，待遇很好，才過來不到一個月，就開上寶馬了，你要不要過來，我給你介紹？&rdo;

謊言一旦開口，便會越來越順。

&ldo;那好啊，你說地址，我現在就坐火車過去，不過你可得接我去……&rdo;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鍾書遠總覺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比剛才的語氣，要冷了許多。

桓妧走出汽車站的時候，便看見鍾書遠和另外一個長相不錯的男性站在站臺上，一看見自己，立即走了過來。

桓妧立即笑著沖他們揮了揮手，剛要打招呼，站在旁邊的男性就已經率先衝過來握住了她的手：&ldo;你好你好，我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