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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雪山的季節河開始解凍,厚厚的鎧甲一樣的冰凍層每天都嘎嘎作響,已經融化的雪山之水滋潤著廣袤的牧場。乾燥寒冷的空氣裡開始散發潮濕的氣息。
大雁從蔚藍的天空飛過,劃出了漂亮的一字線,又從遙遠的南方回到漸漸返青的祁連山大草原。很快地,當灰鶴開始在戈壁上&ldo;呱呱&rdo;啼叫時,大大小小海子旁的蘆葦盪裡就開始出現候鳥的蹤跡。
一隻鷹飛過來,在湖水的上空翱翔盤旋,等待著捕獵的目標。
當它在3000多米的高空發現獵物後,就箭一樣直直地衝刺下來,撞出一片低沉的巨響,將一身的羽毛淹沒在清澈的水面,只露出翅膀的末端。一會兒,這隻猛禽&ldo;呼啦&rdo;一聲躍出海子,當它再一次飛起,鋼鐵般的利爪下,已牢牢攫住一條尺把長的鐵背魚。
紅柳叢裡不斷響起槍聲。
一身軍裝的高戰元站在紅柳叢中,端著獵槍又瞄準了其中一隻岩羊。他的腳下,已經有一隻被射殺的狐狸、三隻被射殺的野兔。
嗵‐‐
隨著一聲沉悶的槍響,那隻土黃色的岩羊,在逃命途中斷了腰一樣,朝前跳了幾跳,就一頭栽倒在在駱駝刺返青的戈壁灘。
&ldo;好槍法!&rdo;隱蔽在附近灌木叢中的閻鐵民一躍而起,吐掉噙在嘴裡一棵芨芨草,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到獵物跟前,用腳踢了還沒徹底斷氣的岩羊,興奮地大叫:&ldo;參謀長,你不愧是騎兵大隊的槍神。&rdo;高戰元抬起還在冒煙的槍口,滿不在乎地說:&ldo;獵一隻岩羊不算什麼,要是有一隻沙狼出現就更好了。&rdo;閻鐵民提著岩羊的一隻後腿,倒拖著回到紅柳叢:&ldo;參謀長,大傢伙都說你還是少年的時候,就用叉子槍在扎蘭屯原始森林打死過一頭熊瞎子,是真的麼?&rdo;
&ldo;射殺熊瞎子時我十二歲!&rdo;高戰元笑道
&ldo;厲害!我十二歲,如果碰見熊瞎子肯定嚇得尿褲子!&rdo;
&ldo;參謀長,我們中午能吃烤全羊了?!&rdo;
&ldo;烤羊工序非常複雜,講的是火候和上味,吃過烤全羊嗎?&rdo;
&ldo;沒有!&rdo;閻鐵民搖頭道:&ldo;只聽說祁連山北麓的牧民烤出的羊肉香、軟、脆,味道非常鮮美,就是沒吃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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