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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哭道：&ldo;沒有爹的野孩子，石頭縫子裡蹦出來的野毛猴子……&rdo;商鋼看見那臉像紅高粱一樣的胖女人，想起媽媽受到的那些委屈，怒火又一次直衝頭頂，他像只受到傷害的狼崽一樣，又一次撲上去和李鐵牛撕打。李鐵牛的媽媽護著兒子，一把將畢竟是孩子的商鋼攉到一邊。商鋼抓起女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把那潑婦咬得像殺豬一樣叫了起來……

肖愛蓮下班回到軍區大院。遠遠地看見一群大人小孩圍在那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下了腳踏車。眼尖的商柳看見媽媽，哭著跑過來：&ldo;媽媽，你快來呀，他們欺負哥哥……&rdo;肖愛蓮撐起腳踏車，連忙奔過來。看見渾身是土、衣服破了鞋子掉了兒子嘴角淌著血，厲聲問道：&ldo;商鋼，你怎麼又和其他孩子打架？&rdo;倔強的商鋼看見媽媽，並沒有感到有半點委屈：&ldo;李鐵牛搶妹妹的雞毛踺子，還罵我們是有娘沒爹的野孩子。&rdo;李鐵牛的媽媽見肖愛蓮，惡人先告狀，怒氣沖沖地問：&ldo;這是你的孩子？&rdo;肖愛蓮點了點頭。&ldo;你平常是怎麼管教孩子的，跟土匪一樣，把我的孩子騎在肚子底下打，你看，他把我手都咬流血了……&rdo;肖愛蓮氣憤地摑了兒子一個耳光：&ldo;你翻了天了，小小年紀就敢咬人？！向阿姨道歉！&rdo;委屈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著閃，但商鋼一滴眼淚也沒掉下來。商柳見媽媽打哥哥，哭著分辨道：&ldo;媽媽，是他們欺負哥哥……&rdo;&ldo;你閉嘴！&rdo;商柳嚇的哭了起來。肖愛蓮又一次命令兒子：&ldo;向阿姨道歉！&rdo;&ldo;我不！&rdo;&ldo;你道歉不？&rdo;&ldo;我不！&rdo;李鐵牛的媽媽鄙夷地說：&ldo;算了，算了，真是沒爹沒教養的野孩子，鐵牛，我們走！&rdo;這句話刺傷了肖愛蓮心靈深處最柔軟的部分。

商鋼商柳在小時侯總愛問她：&ldo;媽媽，我爸爸呢？別人的孩子怎麼有爸爸，我們怎麼沒有爸爸？&rdo;每當這時候，她就編謊言騙孩子：&ldo;你們有爸爸，你爸爸正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同敵人打仗，等打完仗，他就回來看你們。&rdo;背過孩子她就悄悄地抹起了眼淚。隨著孩子的不斷成長，終於有一天謊言再也瞞不住孩子了。商鋼從外面哭著回來：&ldo;媽媽，你騙我們，我爸爸死了，他們說我爸爸犧牲在殲滅土匪馬老五的戰場上，我要爸爸……&rdo;孩子的哭聲，把她的心都哭碎。她噙著淚水對兒子說：&ldo;孩子，你爸爸是個英雄，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等你長大了，媽媽帶你去紅柳溝看望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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