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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基最煩她提陳思蓁。又不是她生的她養的,整日仗著自己是六宮之主,動不動用教訓人的口氣說話。
這一打岔倒也讓他忘了陸許明的事兒。「朕說多許多次,蓁蓁的任何事不用皇后插手。姚桉是皇后你下令抓的,非但沒用,反而朕現在跟顧家鬧成僵局,皇后就沒想到其他辦法?」
提到這兒,崔含霽也有些來氣了。
她鮮紅的指甲摳住水滴釉瓷盞,語氣微怒:「臣妾是沒有料到顧欒竟然會裝病臥床,整日連家門都不出,連找個機會試探他都沒有。顧連成也真能沉得住氣。」
他們本來打算讓顧家自亂陣腳,結果人家一點不亂,安安穩穩地在府中住著,每天吃飯睡覺上朝一如往常。
崔含霽又跟陳元基商量,反正顧欒是個大活人,總有脫離顧連成的時候,找個人跟著他,隨便找個藉口把他拖走檢查他到底是不是男兒身。如果是,顧家就絕對不會再有翻盤的機會;如果不是,那就殺了姚星潼,他們也沒什麼損失。
可惜顧連成先她一步,讓顧欒稱病不出門——抓了姚星潼後正是敏感避嫌時期,他們總不能在這種時候假惺惺帶太醫上門瞧病。
「這麼多年了,皇后做事依然是沒什麼長進。下命令之前要先考慮清楚所有可能的結果,而不是覺得應該這樣就匆匆忙忙下令抓。任何一環出現問題都會導致事情偏離原定的計劃發展,皇后難道不該事先考慮到姚桉閉口不認的情況嗎?」
崔含霽被他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怨懟地想,人是本宮抓的,法子也還要本宮想,最後坐享其成的卻是你,本宮好歹是個皇后不是你的小太監,擺臉色給誰看。
不過她也只敢在心底想想。聽陳元基的話音,大約是想出了打破目前僵局的辦法。
她忍下這口氣,溫順道:「陛下教訓的是。這次的確是臣妾疏忽了。」
她猜的沒錯,陳元基已經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餿主意。
「馬上要到四月武神節。到時候,顧欒到底是真沉得住氣還是裝的,一眼便知。」
最近是陳元基一年一度緬懷蘇慕菱的日子,誰也不敢多跟他講話,更別提過什麼節日。武神節是民間為了祭祀西王母提出來的,稱不上隆重大節,不過是個想起來就上柱香想不起來就直接略過的小節日罷了。
是以,崔含霽沒懂,嘴快道:「這又與顧欒何干?」
陳元基露出勝券在握的笑。
「朕要舉辦武神赦,築高臺,搭武場,誰都可以上臺挑戰。最終勝者,可點名赦免任何一名有罪之人的罪過。」
「公娘,您先回去跟老爺一塊兒收拾東西,我去找一趟林繡娘。」
兩人又搭了趟牛車,顛簸一整天,在第二天深夜回到洛鶴縣。
路上遇到幾次官兵。每當他們騎馬從身邊經過時,李氏都要心臟突突地緊張一番,猜想他們是不是來抓他們一家的。
好在到縣裡以後,自家大門依然好好的關著,沒有闖入過的痕跡。姚東樺也全須全尾地在院子裡跟金珠吵架。
金珠就是上次她遇到「高人」當天買的那隻母雞。當時她故意嚇唬雞說要把它燉湯,雞可憐巴巴地老實了一路,沒敢再撲騰,到家之後也規規矩矩屈腿做好,企圖用「乖」在李氏手底下討來一條生路。
李氏本來也沒打算真把它燉了。畢竟是它帶著自己找到高人呢。不僅沒開水燙毛,還專門給它買了個雞框,裡頭鋪上軟稻草,好吃好喝給它供起來了。
雞一開始受寵若驚,後來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來回報李氏,於是把黑豆似的眼睛瞄準了姚東樺,動不動往他身上踩一腳,拉泡屎,再黏幾根雞毛。
每當姚東樺氣急敗壞揪它脖子時,它就死命撲騰咯咯亂叫,把李氏鬧過來。李氏就會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