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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恆修唇角抽了抽,不理沈柏,看向顧恆舟,期盼顧恆舟能說句公道話,做大哥的怎麼能伸手問弟弟要錢?
如顧恆修所願,顧恆舟把沈柏的手拉回去,顧恆修正要鬆口氣,卻聽見顧恆舟冷淡的說:「我替校尉營的將士先謝過二弟,二弟把銀錢給顧三顧四便是,到時我會讓人列一個詳細的清單告訴二弟這些錢都用來做什麼了。」
顧恆修表情微僵,難以置信的問:「大哥,你來真的?」
顧恆舟沒回答,偏頭看向顧恆決:「三弟應該也有不少私房錢,不如也捐一點吧。」
顧恆決怕顧恆舟比怕自己爹還更多一些,腳還被踩著疼得厲害,他敢怒不敢言,訕訕的點頭,狠狠瞪了顧恆修一眼。
成天裝高深顯擺自己聰明,把錢都送出去了,這下可真是聰明到家了!
兩人吃了癟消停下來,葉晚玉和顧淮謹進客廳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詢問的看了顧恆修和顧恆決一眼,兩人不敢說剛剛發生的事,皆是沉默不語。
第二日,顧恆修和顧恆決各拿了一百兩銀票放到顧三那裡,顧恆舟當天下午就帶著銀票去了校尉營。
周德山傷得不輕,這幾日在家休養著,趙定遠又被禁足在家,校尉營的事都靠顧恆舟一個人管著。
沈柏讓李杉回太傅府給沈孺修送了信,在孫氏生下孩子之前,她都不會再回太傅府了,沈孺修若是要逼她回府,她就自曝身份。
有這個把柄在,沈孺修不敢多說什麼,只讓她注意安全,又讓李杉帶了些銀子回來,生怕她在國公府缺衣少食委屈了自己。
沈柏收錢收得爽快,喝了葉晚玉讓人送來的各種補湯,就望夫石一樣盼著顧恆舟從校尉營回來,能跟他說上幾句話。
這日顧恆舟難得休沐,洗了澡換好衣服剛到客廳坐下準備吃飯,門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屋裡的人同時看向門外,門房引著內務總管孫越海走進來。
孫越海是御前伺候的老人,最是會看碟下菜,一進門就樂呵呵的朝顧恆舟拱手行禮:「奴才見過世子殿下、見過顧大人、夫人、二位少爺。」
二房雖然一直打理著國公府的事務,但這裡當家的還得是顧恆舟,孫越海心裡門清,自然先給顧恆舟見禮。
葉晚玉的臉立刻拉下來,不過沒敢吭聲。
見了一圈裡,看見沈柏,孫越海臉上笑意更深:「喲,沈少爺也在這兒呢。」
沈柏上一世跟孫越海打的交道不少,咧嘴笑起:「聽孫總管這意思,您是得了令也要去找我麼?」
孫越海也跟著笑:「沈少爺果然是聰明人。」說完從袖袋裡拿出一卷黃澄澄的聖旨。
滿屋子的人立刻起身跪下,孫越海開啟聖旨高聲念道:「陛下有旨,召鎮國公世子顧恆舟、太傅獨子沈柏進宮面聖」
大理寺鄭大人前些日子就進宮面呈此案進度,今兒宮裡才來旨召人,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拖沓,應該是京裡那些風言風語終於傳到上頭那些人的耳朵裡,讓他們不爽快了吧。
沈柏暗暗在心裡琢磨,顧恆舟伸手接了旨,孫越海尖著聲道:「陛下特意讓御膳房準備了午膳,殿下、沈少爺這就隨奴才進宮吧。」
顧恆舟帶著沈柏和孫越海一起出門,宮裡來的馬車就停在大門口,兩人走到馬車邊,立刻有小太監趴在地上當腳凳,顧恆舟不喜歡這種作踐人的規矩,直接躍上馬車,抓著沈柏左邊胳膊把人拎上去。
孫越海在旁邊看見,笑著踢了那小太監一腳:「還趴著做什麼,世子殿下不喜歡你這種諂媚的玩意兒。」
孫越海跟著上了馬車,不過不敢進來,就坐在外面車轅上。
馬車是單乘的,車裡空間不大,顧恆舟和沈柏面對面坐著,兩人的膝蓋碰到一起,有點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