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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就像在幾天幾夜的沙漠行走中忽然見到了城市的輪廓，麥克真怕那是場虛幻的海市蜃樓。但艾倫用語言增加了這層美好輪廓的真實性。

&ldo;麥克，親愛的。&rdo;

&ldo;艾倫。&rdo;

&ldo;是的，我是艾倫。&rdo;

&ldo;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rdo;

&ldo;就在剛才，他們問了太多次，把我的腦子搞得一團亂。我累壞了，我要先睡一會兒，我不想讓你擔心，別讓他們看出我們在說悄悄話。放心吧，不會有事了。&rdo;

他向後倒去，全身重量在硬床上發出一聲巨響。

麥克看著自己突然空了的懷抱和肩膀，餘溫還留在那裡，為了掩飾笑容，他喝了一口水。

接著就是等待，麥克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溫暖的感覺一直縈繞不去。他沒有再去苦思冥想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軍方想知道些什麼，他們又在不知不覺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現在艾倫回來了，這比什麼都重要，他決定給自己放一個短期假，徹底放鬆，從那些高速運轉的劇情中掙脫出來。

他睡了個好覺，做了個很長的美夢，醒來時艾倫仍在沈睡，他體力透支得厲害，睡眠狀態近乎昏迷。麥克沒有叫醒他，只是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有人闖進來。然而什麼事也沒有，直到艾倫睜開雙眼，一切平靜如水。麥克再次餵他吃東西，但他胃口很差，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太虛弱才勉強吃了幾口。

&ldo;聊聊天吧。&rdo;艾倫說，&ldo;我的舌頭快發麻了。&rdo;

他們確實該聊一聊，普通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從同伴那裡打聽訊息。

&ldo;他們問了你什麼?&rdo;

&ldo;我不太記得，我非常難受，似乎為了不讓我太虛弱，他們還給我打了一針。&rdo;

麥克皺起眉，看得出來艾倫的精神狀態很差。他捧著頭，吃不下東西，甚至想嘔吐。

&ldo;不用擔心，他們只是想套問口供。&rdo;一說到關鍵問題艾倫就抱著頭，掩飾自己的嘴唇，聲音低得只有身邊的人能聽見。

&ldo;什麼時候能讓我們離開?&rdo;麥克問。說完放低聲音，以一勺味道寡淡的湯做掩護，&ldo;你離開了一天一夜，除非他們確定你是間諜，否則不會在你身上大費功夫。&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想在這裡，我要死了。&rdo;艾倫痛苦地說，然後繼續低聲和麥克交談，&ldo;他們除了問我是誰之外，又加入了一個新問題，是關於戈爾維亞軍方的軍事機密，一定有什麼原因讓他們認為我是個軍事間諜。&rdo;

&ldo;接下去他們會怎麼做?&rdo;

&ldo;他們會核實我們的身份，你的身份證明可靠嗎?&rdo;

&ldo;露比說很可靠。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我有點擔心他。&rdo;

&ldo;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我們自己。我看起來是快要崩潰的樣子嗎?&rdo;

&ldo;是的。&rdo;

&ldo;那就好。&rdo;艾倫縮回了床的角落，把腦袋埋進雙手的臂彎。麥克回到自己床上，雙方都保持了一致的狀態：對未來感到恐慌。

幾小時後，鐵門又開了，開門的仍舊是那兩個戈爾維亞士兵。他們進來後站在鐵門兩邊，然後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高階軍官。

軍官走進房間，目光向床角的兩人掃了一眼，艾倫表現出對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感到緊張，往那個不存在的安全區域退縮。麥克問：&ldo;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