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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背影映在程溪眼裡很是健碩有力,短袖之下藏不住線條分明的肌肉,柔和的光傾在他的輪廓上,程溪在後一時有些茫然無措,目光和手都不知該往哪裡放。
孟平川懶得找朱晨拿備用鑰匙,鐵門沒關過,一直半掩著,裡頭一道木門他不方便一腳踹開,只能撬了離地一米多的窗戶。
孟平川雙手撐著窗臺一躍而上,沒交代程溪,她沒多想也跟著爬了進去。孟平川從廚房出來,與她眼光對上,原想笑她怎麼不扯著裙子,話到嘴邊,卻被程溪搶了先:「我手短,都長到腿上去了!」
孟平川沒想起剛剛他逗她手短的茬,心想這小姑娘還挺記仇,動了動嘴,「火鉗。」
程溪走上前去拿,手伸到孟平川眼皮子底下,他往背後一別,拿眼低著看她,「不是買面去了麼,會做飯?」
「嗯,小學就會做飯了,我爸媽在石化廠上班,三班倒,晚上家裡經常沒人。」
「那你給我下碗麵,別放蔥。」不等程溪答應,孟平川已經拎著火鉗從窗戶上跳下地,「我替你找鑰匙去,你做飯。」
程溪無語,卻還是在自家房子裡輕車熟路找到鍋碗瓢盆,這些都是租房前朱晨用剩下的,浮灰岑岑,程溪拎著平底鍋在地上抖了抖,開水龍頭,麻利地洗涮起來。
等孟平川拿鑰匙回來,桌上一碗簡單的蔥油麵已經出鍋,撒了切細的蔥,還配了兩個煎蛋。孟平川火鉗一丟,哐當一聲嚇了程溪一跳。
「行啊,有那麼點會做飯的樣子。」
程溪不服氣,扁嘴道:「我本來手藝就還不錯。」孟平川嘴上每一句好聽話,但沒洗手抓著筷子就往嘴裡扒拉麵條的樣子,還是讓程溪滿是成就感,她小心問:「好吃嗎?」
孟平川含糊道:「還行吧,湊合著吃,我又不挑嘴。」
蔥花被他一點一點挑出來,湯倒是喝得一點都不剩,程溪也沒多見外,肚子餓得直晃蕩,拿起勺子沉沉地吃著甜湯。
沉默一陣,程溪問:「聽說你當過兵?」
孟平川「嗯」一聲,側著身抽菸,眼圈縈繞在他側臉,風一吹,他口中咀嚼過的香味就全然飄進了程溪嘴裡。
「那你身體素質一定很好,」程溪暗暗唸叨,「跋山涉水的應該不成問題。」
「幹什麼?想讓我給你進山拐個男人回來?」孟平川手指撣煙,露出的是茶餘飯後隨意交談的感,「誰讓你吃的雞米頭?」
程溪睥他一眼不理會,頭一句進山拐男人不假,後一句吃了雞米頭也不假。她急著說:「你還吃了我給你下的面呢!」
下面。
孟平川笑得不露骨,但他微聳的眉峰還是盡入程溪眼中,她並非二八少女,過幾秒自然就懂得「下面」的深意,她窘迫地朝他瞪一眼,悶頭把甜湯吸得滋溜響。
「我還給你找了鑰匙。」
孟平川去廚房洗手,不顧眼前人的慍色,順帶洗了碗,人沒近身,伸長胳膊從程溪面前把碗勺收走,「一件一件算,你還多吃我一碗雞米頭。」
程溪說:「……」幼稚……
趁孟平川清水沖碗的功夫,程溪猶豫再三,還是在孟平川家裡饒了一圈,二室一廳的房子,各個房間的門都開著,算不上多整潔,但勉強不算太邋遢。對兩個大男人來說,程溪覺得這樣還算過得去。
孟平川的房間在最裡面,如果程溪在家同時開窗,兩人能平行而視,只不過他那邊背光,屋裡濕氣沉沉。被子疊得工整,有那麼點軍人熟練的意味,被單平齊,像是好幾天沒人動過。
一臺舊電視連線都沒插,插線板上空空蕩蕩,一盞壁燈孤零零掛在床頭。牆上曾經貼海報和獎狀的膠水印子還在,淺淺的泛著黃,像程溪兒時夢過的上弦月。
「逛動物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