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4/5 頁)
在為找不到答案而苦惱時,巧卻淡淡地說:“事實上,我曾與令尊稍微談過話。”
“談些什麼?”
“是……辭職的事。”
我嚇了一跳,父親與巧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能夠談論這種事情的程度嗎?
“令尊非常沮喪、困擾,不只是為了令堂的事,更害怕和你們的開系都會惡化。對他來說,你們是家人……他似乎要哭出來說:‘失去家人真的很痛苦!’”
“是嗎……”
“雖然我和你正在交往,可是在你們本山家人的眼裡,我終究只是個外人。也許我不該與令尊談論這種事。但我還是希望令堂能夠屈服。我想,你應該去一趟佐賀。”
“佐賀?為什麼?”
“帶著令尊回佐賀,讓他向令堂下跪、磕頭,也許這樣做沒有多大用處,但說不定可以讓令堂動心。反正,錯的人是逃避現實的令尊,他應該先為此道歉,再設法說服令堂,然後你和繪里則哭哭啼啼地對令堂訴說,請她好好聽令尊的話。那樣或許令堂會原諒令尊。”
“是嗎,能夠那樣順利嗎?”
“如果不行,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嗯。”
“可是,若有絲毫可能性存在,總是必須試試。”
我試著思索巧說的話。的確,這或許是一個方法,我、繪里和父親如果一起哭訴,可能會有一些效果,雖然我討厭為父親而做到這種程度,卻更不願家庭崩潰,所以如果這樣做可以讓事情順利解決,還是值得試一試……
傍晚的商店街有很多正在購物的人們,每人手上都提著大型購物袋,步履匆促。經過肉販時,可以聞到炸東西的香味;在蔬菜攤的前面,聞到的是香甜的橘子味。到處都有音樂聲從擴音器裡傳出,所有電線杆上裝飾著塑膠花,與日本各地數不清的商店街一樣。不久,擴音氣流出SMAP的歌聲,在SMAP的歌曲的最後一段,雙手提著東西的巧開始跟著哼歌。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巧看起來也像這種年齡的男孩一樣,喜歡西洋音樂,所以我經常笑他,即使與我談論西洋音樂,也絕對不會談及國內音樂。但事實上他也喜歡國內音樂,只是不想讓他人知道自己也喜歡國內音樂。
巧似乎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哼著SMAP的歌。
“怎麼啦?”發現我正在笑,巧納悶地問。
我慌忙搖頭:“不,沒事。”
對話中斷後,巧又開始哼著SMAP的歌,我也低聲哼著同一首歌,我們的聲音重疊了。在全日本存在著無數的商店街上、平常覺得聒噪的BGM(譯註:指Back Ground Music,即背景音樂的英文簡稱)樂聲中,唯有這個時候,我內心充滿感激。
這樣的日子很平凡……
我們邊談話邊一起購物,有時兩人共同提著購物袋;有時則讓巧一個人提著,然後共同哼著SMAP的歌曲。
那是非常幸福的瞬間。雖然只是很尋常的事,可是其光彩絲毫不會褪色。如果時間能夠像這樣就好了,儘管偶而會有痛苦或悲傷……
啊,不,痛苦和悲傷已經來了。這種痛苦和悲傷至今仍未離去,已在我們心中化成膿包,並持續地產生痛苦與炙熱。可是,就算痛苦,如果還有正常的生活,也還有和巧共同哼唱的瞬間存在,我覺得自己仍舊可以繼續活下去。
我用力拿起裝滿肉類和蔬菜的沉甸甸購物袋,並用右手食指擦拭眼角。加地,接下來我還是要繼續活下去,要像這樣一面感受瞬間的幸福,一面一點一滴地忘掉你。但是並不是真正的忘掉你。
不久,走在身旁的巧高興地說:“啊,正在抽獎。”
商店街正中央搭著一頂大帳棚,底下聚集著幾位穿制服的中年人,摺疊式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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