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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真的是像於老師說得這樣,經典的力量!」那邊王老師似乎是接受了於芃芃的說法,「要知道歌德曾經說過,『除了藝術之外,沒有更妥善的逃生之地;而要與世界聯絡,也沒有一種辦法比藝術更好。』我確定他們一定是感悟到了什麼,威廉·惠勒的作品喚起了他們黑暗靈魂中僅存的真知,細膩的感情讓這些迷途之人重新對美好生活產生了共鳴。這或許是人類教育裡不可磨滅的里程碑!」
學藝術和學文學的人心思敏感,有時候甚至會看上去瘋瘋癲癲的,此時的王老師顯然已經墜入了自己幻想的藝術殿堂中不可自拔。
「這片子很老了,您確定他們真的有在看嗎?」路忍不擅長共情,所以他的腦子反而算是現在三個人裡最冷靜清醒的。
「我十分確定。」有些出乎意料,王老師的回答很肯定,「特別是坐在最前面的小夥子看得特別認真,眼睛都不帶眨的,等電影放完之後,其他人都走光了,他還坐在原處獨自回味。」
「a班……不會是長得特別好看的那個吧。」路忍沒忍住開口說。
「嗯,確實很好看,路醫生你怎麼知道的?」王老師推了推眼睛,極為中肯地點點頭,「那小夥子長得有點像《魂斷威尼斯》裡的美少年塔奇奧。」隨後他又補充道,「當然,我說得是1971年版本,那是不可超越的經典。」
路忍沒看過《魂斷威尼斯》,但是知道這是部外國電影,現在他已經十分確定王老師嘴裡說的小夥子是誰了。
尤遊獨自坐在教室裡,今天的課程已經告一段落,其他的培訓生都離開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支著下巴望著窗外的沒什麼看頭的景色發呆。
臨近西落的太陽亮得刺眼,尤遊抬手遮了遮,目光依舊望著遠處的地平線,靜靜等待著那巨大的光球逐漸變小,變弱,最後消失……
幾乎沒有人知道尤遊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更別說他會為了什麼事心事重重,甚至當初犯事監控室說要關他一輩子的時候,尤遊在眾人面前也只是無所謂地笑笑。其實誰都有把控不準人生的時候,如果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那說明你還失去過最重要的東西。在沒有遇見那個人前,尤遊活得沒心沒肺,堅不可摧,而現在他開始變得在意,想拼命握住些什麼。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便說來就來了。
「你坐在這裡看什麼?」有人拖著把椅子坐在了尤遊的對面。
「我看什麼都和醫生沒有關係吧,也沒有哪條規定說不允許我在教室逗留。」感覺到男人走來的時候,尤遊的心臟突了下,然而當對方真的和他說話的時候,他的臉色卻是冷冰冰的,話也是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了。
「我不是來找你茬的。」路忍平靜地說。
「那就是來監視我的了?」尤遊冷笑一聲,「醫生真是盡職盡責,那麼討厭我,還要每天和我待在一起,強迫自己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是來等你回家的。」路忍嘆了口氣,「而且我什麼時候說過討厭你了。」
路忍不知道青年的腦子都想著什麼,可他很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他一點也不討厭尤遊,甚至對方在他心中算是有好感的那一類人。不然依照自己那懶散的性格,根本不會那麼多次出手幫對方隱瞞善後。
淡藍色的眸子裡閃爍著震驚,尤遊有點懵,似乎正在消化路忍話中的意思,那張冰冷的精緻臉蛋肉眼可見下變得有些支撐不住了。
「走吧,有什麼話出去再說。」路忍望了眼還在運作的攝像頭,低聲說。
兩個人走出了教室,路忍從綜合樓的後門走出,而尤遊站在臺階上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上午的時候還在責怪我。」尤遊的手微微攥緊,「為什麼下午的時候態度又變了?我想不明白。」
路忍轉過身:「上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