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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
最初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完全沒有了。
他睜開眼也只能看到迷霧一樣的虛空世界,沒有什麼五顏六色的泡泡,只剩下灰濛濛的霧氣。
陰沉沉,彷彿隨時都會被壓得喘不過氣。
「喂!」他喊了一聲,聲音卻飄了很遠。
在看見李沛要和父親做交易時,他怒吼一聲就再也看不見畫面了。
他四處遊蕩了很久,身體突然又不能動了。
一個灰色的影子漸漸從他的身體裡飄出來,又逐漸凝聚成了人形。
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一個下眼瞼有一顆紅痣,另外一個沒有。
「李沛?」黎沛認出了他,畢竟自己也算是「陪」前世長大的。
「對不起。」李沛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容貌,可眼神裡卻是無盡的蒼涼。
黎沛不想聽廢話道歉,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麼你和你父親講條件以後那些畫面就全部消失了?」
「那些……太痛了。」就算是李沛自己,也不願意再去經歷一次鳳林慘死的過往,那會撕碎他們的靈魂。
他這麼一說,黎沛心中就猜到了答案,「鳳林被他們殺害了是嗎?」
「鳳林是因為我的愚蠢被害死的。」提到鳳林,李沛的眼神裡就是掩飾不住的痛苦。
「你是挺愚蠢的。」黎沛沒好氣的數落,「為什麼不肯跟鳳林離開?你就這麼捨不得你那些家人?還有你為什麼要妥協?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會放過鳳林!」
李沛靜靜聽著,也無力反駁。
如果當初跟鳳林離開,他就不會失去鳳林,如果不妥協,鳳林就還是一個籌碼,或許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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