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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眼一黑,象徵性掙紮了一下,又懶洋洋的趴著,聲音嗡嗡的,「要爬高一點,掉下來,骨頭才會碎。」
這個世界的好壞是誰定義的呢?在塵埃中屹立的世界中,乾淨也是一種罪。什麼都不圖的人,最後什麼都沒有,連命都沒有。
他抿唇,「那就讓他站高一點。」
撫摸她的髮絲,用指尖攪成圈,低頭只能看見一個後腦勺,他覺得這個人後腦勺都好乖。
舒澄清的頭髮長了,他突然想起書房裡那節紅束青絲,她這人,雷厲風行,真的是捨得。
去年這個時候,他們在幹嘛?他應該還在酗酒,還在找人。原來這世間最好也是最幸運的一個詞,叫失而復得。不究過去,不問將來,他只是失而復得,懂得越發珍惜。
他懷裡的人突然往被子裡縮了縮,接著是綿長的呼吸聲,她的小腦袋順著滑了下去,沒有醒,看來真的是累了。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離開,關燈走出來房間。半個小時後,又小心翼翼地鑽回被窩,把人摟在臂彎裡,蓋好被子,摟緊,陷入沉睡。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都冷。
山月不問心事,無端雨,心安處,便是生活的皈依。
隔天,楚庭。
宋宴從談判桌下來,陰陽怪氣的笑容,一聲凜冽還沒來得及收,指尖掐著煙,鬆了送領結,坐進吧檯沙發裡。
宋其琛和蘇望辰正坐在一塊兒討論育兒經,轉眼見來人是他,挑眉,「不是戒菸了嗎?」
他將煙摁進菸灰缸,淡笑著,沒回應。
侍者進來添了新酒,宋宴低頭看手機,指尖在螢幕上滑動,沒多久,手機鈴聲響起,他又起身去接電話。蘇望辰看著門口的人,隨意問了一句,「宋宴最近在忙什麼?」
宋其琛聞言,目光落在桌面菸灰缸上,不甚在意的搖頭,回了一句:「不清楚。」
沒多久,宋宴掛了電話回來,坐回原來的位子,一身懶散。
昏暗的燈光下,宋宴神色不明,烈酒下喉,眉梢染上銳利。「蘇望辰,楚河之前提的西寧那個位子,有人選了?」
蘇望辰點頭,「劉叔的兒子。」
聞言,他指尖摩擦,思索了片刻,抬眸間冷意傾撒,「撤下來。」
一旁的宋其琛放下酒杯,「劉峮以準備了三年,臨門一腳,你讓他放棄,估計劉叔還得找你喝茶啊。」
宋宴陷進沙發裡,頸項靠在椅背上,無所謂的攤開手,笑,「是劉峮以準備了三年,還是楚河籌備了三年?你要搞清楚。」
一時間,蘇望辰和宋其琛都沒說話,氣氛安靜。他們倆不瞭解程文兩家的彎彎繞繞,但按照之前宋宴對程家下手的狠勁,很難讓人信服他是看在舒澄清的面子上讓宋家讓步。
如今他這個樣子,讓宋其琛莫名想起先前舒澄清離開的那段時間,他整個人像瘋魔一樣到處搞人,陰晴不定。
宋宴倒酒,冷笑,「劉叔到時候可不是請我喝茶,而是請我吃飯。西寧要亂了,宋家不必趟這渾水。」
「如果宋家不出手,不出意外,那個位子就是程遠的了。」
宋宴不鹹不淡的扯了扯嘴角,「不出意外?」
按照他們家小兔崽子的性子,很難不出意外。但即便這個人能捅破天,他也得給她鋪路,畢竟是誰家的娃誰疼這個理兒。
話題戛然而止,包廂門應聲被推開,一個渾身寒氣的男人,帶著冷肅出現。
「段堂深?」宋其琛對來人很驚訝,詰問:「你不在霧都坐鎮,跑到別人酒場幹嘛?」
段堂深毫無逃班的愧疚,筆直黑西褲裹挾著長腿走進包廂,手裡的檔案往宋宴面前的檯面一放,順勢坐下,「宋巡被心水園的人叫回去了。我剛好出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