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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夏和徐知越上前:「我們送你倆回去吧。」
兩人異口同聲:「不用。」
猜到他們的情緒沒那麼快平復,便也沒再勉強。祝夏輕輕抱了抱簡以,徐知越則拍了拍傅聽峴的肩,讓他們早點回家休息。
等人走遠,簡以垂眸看向他手上凝固的血跡,抿唇:「去洗洗吧。」
傅聽峴站著沒動,仰首望向夜空中的月,良久,才很輕地問她:「簡以,我是不是挺孬的?」
——我沒有為外公報仇。
——我們的外公。
嗓音和聲調浸染沉痛,簡以眼睛酸脹,喉嚨被苦水堵住,她使勁兒搖頭,半晌才找回聲音,「沒有。」
她拉起他的手,嗡聲:「我帶你去洗手。」
棒球場面積寬大,兩人牽著手安靜地往另一側走,月光安靜,呼吸和心跳都有點發疼。
簡以咬了下唇,低聲問:「跟我說說吧。」
「什麼?」
「你和外公的四次見面。」
燈光下兩人的身影拉長,傅聽峴沉聲啟唇:「好。」
寂靜深夜,回憶翩翩。當兩人走到洗手池邊,傅聽峴正好說完,簡以垂眸擰開水閥。
流水嘩啦,她握著他的手放到水流下。
「我自己來吧。」
「我幫你。」簡以難得執拗。
乾涸的血被沖刷,露出手背和指骨處的傷口,未結痂的傷口經水洗滌,冒出新的血液。
簡以眼前一片模糊。她眨了下眼睛,聚集的水霧凝成眼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是從小在黑暗裡長大的人,只要一點點光都能讓他發亮,何況是外公對他的幫助。
他是真的把外公當成了親人。
而她卻說了那樣傷人的話。
傅聽峴關掉水閥,用紙巾擦拭雙手,隨即掰過她的腦袋,給她抹了把淚,「不哭了。」
「對不起」
簡以的眼淚止不住,捧住他的臉,小聲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傅聽峴眼睛通紅,一把把人摟進懷裡,濕漉漉的淚沾濕他的脖頸,他的眼尾微濕,臉頰貼著她的頭髮:「嗯。」
許久,簡以哭累了,抱著他低聲呢喃:「我們回家吧。」
傅聽峴瞳仁一震,聲線微顫,「你說什麼?」
「回家,」
簡以低嗚,「我想回家了」
傅聽峴揉了揉她的後腦,啞聲回:「好,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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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頹然,加上今晚的一通鬧騰,兩人皆是精疲力竭。江景別墅離城南太遠,兩人便去了拳館。
家的定義不在於房子,而是人。
唐小聰和女友去了外省旅遊,館裡靜悄悄的。兩人把燈開啟,上樓洗澡,洗去黏膩汗濕和沾染上的汙穢氣息。
原本疲累的身體在洗完澡後卻怎麼也睡不著。
簡以嘆氣,起身下樓,走到小院子裡。與她一樣,傅聽峴也睡不著,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坐下望天。
星月璀璨,兩人心臟相連,想的是同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些睏意,簡以起身,卻聽見啪嗒一聲,館內燈光頃刻熄滅,黑暗一片。
「應該是線路不穩定,我先帶你上樓,等會我看一下電閘。」
「好。」
手牽手摸黑進去,兩人走得極慢,簡以仍是不慎被沙發凳絆了下,身子歪扭,栽倒在身側人的懷裡。
傅聽峴呼吸沉緩:「沒事吧?」
「沒事。」
呼吸相聞,一抹月光透進來,兩人只能瞧見對方如星子般的眼眸。不知道是誰先吻過去的,凌亂的氣息匯於一處,在漆黑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