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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孤水想想也覺有理，&ldo;那我們拜把子吧。&rdo;

蘇雲九：&ldo;？&rdo;

&ldo;你方才不還口口聲聲說想和我拜把子，怎麼……&rdo;

&ldo;那也要看拜把子是圖的……&rdo;蘇雲九脫口而出，話說一半又戛然而止。

&ldo;圖的什麼？&rdo;沈孤水貼心地替她把話撿回來。

&ldo;……&rdo;蘇雲九沉默良久，&ldo;我們還是拜堂吧。&rdo;

沈孤水讚許一笑，&ldo;依你。&rdo;

後來蘇雲九仔細想了，依個屁，分明是他把她繞進去的。

但她已算插翅難飛，不如暫且從了，橫豎不算虧。哪怕換作老狐狸蘇月輝，也堅信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得改變策略。

成親禮上，蓋著紅蓋頭的蘇雲九全靠人扶著過了那些繁瑣禮節。這天地拜得稀里糊塗，全無她看旁人成親時那般有趣。

眼前蒙著一片猩紅，身遭的東西入眼已是昏暗模糊，如她那看不清的前程。

禮成後，沈孤水還須同赴宴的賓客飲酒，蘇雲九便先被送回了東間。

新房中的龍鳳喜燭燃得旺，偶爾迸出的火花帶起輕微的刺響，除此之外，四下再無多餘的聲音。

蘇雲九坐得乏味，只能將出嫁前的事兒撿起來打發時間。

想到他們家小霸王蘇星河，她便無奈地嘆口氣。

雖說皇命難違，可現在的她卻並未看透其中的利害與算計，單以為憑蘇陌川那通天的本事不難保她，只因多了蘇星河這茬，才叫他怒了。

自然，她不真怪蘇星河，不過有些唏噓。嘆氣也是在嘆他能想出那又狠又準又蠢的招兒，實非常人。

唏噓過後，她伸了個懶腰，&ldo;也不知那蠢人從祠堂裡出來沒有，真是操心。&rdo;

她想得出神，並未聽見房中的動靜，話音剛落，蓋頭毫無預兆被掀開，搖晃的燭火與微醺的酒氣叫她怔住了。

她的目光飄忽片刻，最後落到面前的沈孤水身上，便無端想起初見時他在那片霞光下帶笑的模樣。

她蘇雲九，南滄當今聖上親封的鎏玉公主，承天門蘇氏第二十八代唯一的女傳人，令貪官們終日惶惶不安的&ldo;小聖手&rdo;‐‐

莫非就栽在那時了？

那不能。

沈孤水只盯著她看，一雙桃花眼因喝了些酒而更顯撩人。

蘇雲九有些不自在，捏緊了手中的絲帕。

圓房這事兒，她娘是和她提過的，更何況她身邊還伴了蘇月輝與蘇星河這兩個吊兒郎當的哥哥，今夜該發生什麼，她自然明白。

雖然之前拜堂她應得爽快，但到了這一步，她又不由遲疑，甚至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

誰知沈孤水只是平靜地同她喝完了合巹酒，待喜燭燃盡後，他便和衣而臥，聲音放得極輕，&ldo;睡吧。&rdo;

黑暗中，蘇雲九聽著他綿長的呼吸聲，還有些疑惑，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

她那不正經的三哥曾同她說，若沈孤水能與她蓋著被子純睡覺，那定是有問題。

&ldo;……至於什麼問題，要麼是他對你沒心思，要麼是他不……嗷！蘇風末你怎的又打我！&rdo;蘇星河的話就這麼被截斷。蘇風末在他身後冷冷道：&ldo;說了多少次，不要帶壞老四。&rdo;

即便當時是玩笑，但說到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