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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一旁似笑非笑，守衛們也有些愣怔，大約是從未見過有誰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們的穆親王。

沈孤水也不在意，翻身上了馬。蘇雲九猶豫片刻，還是道：&ldo;你……早些回來。&rdo;

沈孤水回頭沖她笑笑，一夾馬肚，馬一溜煙兒就不見了蹤影。

蘇雲九和皇后上了軟轎回到宮中，讓人傳了御醫來瞧。蘇雲九的衣服在同人過招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身上倒是沒傷著。待御醫給皇后仔細檢查了個遍，確認無礙後，蘇雲九才放心回王府去。

才踏進大門，蘇雲九的陪嫁侍女沅芷就迎了上來，&ldo;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快回屋裡奴婢給您揉揉肩……呀，這衣服是怎麼了？&rdo;沅芷注意到了蘇雲九袖子上的口子，被嚇著了，&ldo;您在路上……&rdo;

&ldo;山路上的枯枝雜草太多，被劃破的，不打緊。&rdo;蘇雲九道。

沅芷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但她知道，蘇雲九不願說的，她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得扶著蘇雲九回房去。沒走幾步又想起一樁事，&ldo;今兒早晨那個許慕瑤來過，說是要找王爺問課業。幸好王爺送您進宮去了……她在前廳喝了會茶，等不到人便走了。&rdo;

蘇雲九不禁皺眉，&ldo;她怎的這樣來去自如的？&rdo;

&ldo;奴婢同府裡的舊人打聽過，說許慕瑤是仗著同咱們王爺從小就認識，素來沒什麼顧忌。&rdo;沅芷道。

&ldo;如今我在這兒，還能讓她沒什麼顧忌？&rdo;蘇雲九冷冷道，&ldo;清寒是為了給她爹幾分顏面才不好多說。下次她再來，你只管問她，是不是把自己當成穆親王妃了。&rdo;

見蘇雲九有些怒了，沅芷趕忙安撫，&ldo;再有下次奴婢自會同她說。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rdo;

蘇雲九隻是點頭，沒再說什麼。沅芷打量她幾眼，又小心翼翼問：&ldo;話說回來，您出嫁前鬧成那樣，按說來了以後有許慕瑤這麼個人替您拴著王爺，您該……&rdo;末尾的&ldo;高興啊&rdo;三個字在接觸到蘇雲九的目光後，越說聲音越小。

這些話倒是沒點起蘇雲九的火。她想了想剛才在那人懷中聽到的低低一句&ldo;你要真出了什麼事，我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rdo;，也有些懵了。

縱使她一向認為自己見多識廣，可也從未有誰同她說過這樣的話。

且這才短短半月。

&ldo;沅芷，&rdo;蘇雲九輕聲開口，&ldo;做戲和動心，照理說該是分得清的吧。&rdo;

&ldo;您……分清了嗎？&rdo;

這話在這兒也只有怕她赴火的沅芷敢提。

她卻一時沒答上來。

宮中開宴的時辰將近，蘇雲九回了房也來不及休息，換上吉服就坐到了梳妝鏡前。

剛遭人埋伏，進門又與沅芷說了那番話，蘇雲九瞧見自己臉色不大好，特意把粉撲得厚了些。畫眉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她瞥了一眼，卻裝作沒看見，自顧自地繼續畫著。

沈孤水走到蘇雲九身後，蘇雲九也從鏡中看到了他華貴的衣袍和俊秀的眉眼。

沈孤水把雙手搭在蘇雲九肩上，她卻沒好氣道：&ldo;別害我把這眉畫岔了。&rdo;

沈孤水卻問：&ldo;你怎麼了？&rdo;

蘇雲九背書般乾巴巴道：&ldo;御醫到仁禧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