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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昕然沒聽懂,但也隱隱感覺到可能跟以前的事有關。
他和他爺爺鬧得那麼僵,必定不是事出偶然,原因恐怕比她想像的還嚴重得多。
她抿唇思考的動作沒被裴逞錯過,他直截了當:「我知道你可能記起來了,也明白為什麼你對我那麼殘忍了,這很正常。我從朋友那裡得知我曾經做過那樣的事之後,也覺得自己渣得不可原諒。」
「雖然我不記得我以前為什麼那樣做,但我沒想狡辯,我想替從前的我向你道歉。」
他鄭重其事的鞠了個躬,態度也極為誠懇,讓杜昕然不得不相信,在這件事上,他也扮演著受害者的身份。
「裴逞我只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你告訴我,你是真不記得了嗎?」
其實心裡面早已有了答案,在他死纏爛打的21天,在嶽哥哥探望她後,她等的,可能就是這一刻的釋然。
裴逞故作輕鬆的笑了下:「我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不會忘了愛你,就好像你也不會忘了愛我一樣。」
明明內心千瘡百孔,卻用笑顏作偽裝,這估計就是失憶後的裴逞獨有的自我保護機制。
杜昕然無言以對。
終於確信了這傢伙不僅失憶,還特麼性情大變,至少換成以前的他,是說不出這樣沒臉沒皮的情話的。
重遇後的裴逞,不僅自戀程度上了好幾個臺階,連各種土味情話都信手拈來。
這就是所謂的,越老越油膩嗎?
「裴逞,你是不是有病?」
他毫不猶豫:「對,我有相思病,病情維持了21天,並且有加重的現象,唯一的解藥在你那裡。」
杜昕然把白眼翻到後腦勺:「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跟你已經沒可能了,你不用那麼自甘墮落,你做這麼多,我也不會改變心意的。」
裴逞卻淡定的搖了搖頭:「你看,從我跟著你,你一天罵我三次,到第二天,你罵我兩次,再然後你只罵我一次。到今天,你不僅不罵我,還主動前來關心我,證明事情再往好的方向發展。遲點你不僅不會趕我走,還會欣然接受我。」
杜昕然真想伸手去摸摸看,這個比城牆還厚的臉皮是不是用水泥築的。但未免再令他想入非非,她硬是忍了下來。
狂風大作,烏雲密佈,眼看就要下雨了。她估摸裴逞也堅持不了多久,便轉身回小區去了。
滂沱大雨果真如約來臨,但裴逞卻沒有如預想中離去。
從陽臺望下去,能清楚看到他孤苦無依的身影,蜷縮在一角,任由風吹雨打。他凍得身體不斷打顫,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小狗。
在這個人人都窩在屋裡的惡劣天氣,唯有一個人,固執地堅守著崗位……亦或者,不得不堅守?
杜昕然猛地想起,他現在落魄了,不會真的連個遮風擋雨的居所都沒有了吧?!
平日對他畢恭畢敬的小區保安,此時正兇狠的對他進行著驅趕,他始終無動於衷,頭也不抬的蹲在那裡,到最後保安都懶得搭理這個流浪漢,轉身回到亭子裡。
他身上的大衣被徹底淋濕,緊緊貼在佝僂的身軀,豆大的雨點無情拍打在他的背部上。杜昕然想起他的傷口因為疏於照顧而化膿的事,止不住的擔憂起來。
被硫酸腐蝕的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當時他也是還沒住滿院期就提前出院的,而後又發生了那麼多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徹底好全。
就算不是擔心傷口會被汙水感染,這麼冷的天氣,一個人就這樣被雨水澆灌,估摸也是挨不了多久的。
她又擔心這是裴逞的苦肉計,硬是在樓上徘徊了大半個小時,直到夜幕低垂,才撐著雨傘走了下去。
裴逞聽到聲響,抬起了濕漉漉的雙眸,在看到她時驟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