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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脊上，他不敢動。大前天下的雪，屋脊上化完了，但下邊兒都是冰雪，萬一掉下去就摔死了。

月光很亮，加上白雪反光，褚直看見二孃像一隻大鳥一樣從地上飛起，掠過樹梢。嘩啦一聲，是樹影在彈動。但她卻像狸貓一樣無聲無息地躍上西廂房的房頂，邁著蝴蝶翅膀一樣的舞步瞬間飛過房頂。接著那麼一撲，就到了距離自己只有一丈的地方。

她的腳下都是冰雪！褚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但她的腳不知怎麼回事，看起來隨時要滑下去，卻幾步不到就到了自己面前乾淨的瓦片上。

&ldo;你大爺的！&rdo;二孃罵道。

褚直望著她一笑：&ldo;人家都叫我三爺，褚三爺。&rdo;

月華如水，清輝灑地，大地銀白，冷艷妖嬈。

此情此景，褚直的一笑撞入眼中，一切竟恍惚成了背景。

&ldo;少奶奶，找不到梯子啊……&rdo;

&ldo;您當心啊……&rdo;

&ldo;快點讓三爺下來吧，別讓他犯傻啊……&rdo;

底下的聲音驚醒了二孃，她回頭一看，丫鬟們都披著襖站在下面著急地喊著。

&ldo;進屋去，一會兒就下來。&rdo;

打發了丫鬟，二孃斜了褚直一眼。

褚直雖然騎坐在屋脊上，卻不減雍容，拍了拍身邊：&ldo;過來坐。&rdo;

二孃一笑，走了過去：&ldo;王乙怎麼把你弄上來的？&rdo;這王家暗衛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了，這麼多雪，以她的能力都有難度，時間又那麼短。

&ldo;後面有梯子。&rdo;褚直指了指後面。

二孃啞然失笑。

褚直望著她，表情忽然鄭重起來：&ldo;二孃，今天是我孃的忌日。&rdo;

啊……

&ldo;我母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就死了，現在除了我，大約沒人記得她……&rdo;

難怪他從昨天心情就不好，她還以為……她實在是太粗心了。

話說褚直的生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其實褚直也在拼命的想，但他那時太小了，很難記住母親的樣子，如果有人知道，應該是他的貴妃姐姐。

至於褚陶，早就忘了吧。

&ldo;你還記得你搶我的那塊玉，就是我娘留給媳婦的，被你搶去了，你可要對我負責……&rdo;褚直半開玩笑道，他本來不怎麼傷心的，瞧見她眉頭皺著，心裡不覺跟著也皺了起來，所以逗她。

這個時候，他跟總是犯蠢的褚直不太一樣了，二孃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從容、淡然，不一樣的褚直。

這樣的他有些陌生，感覺卻更好。

其實我現在很想對你負責，結果你非要看星星……二孃腹語，先垂下頭，然後抬起頭看滿天星斗，真的很美。

等她看夠了星星，低頭的時候，發現褚直已經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二孃輕輕推了推他，發現他立即朝下歪去後，連忙抓住了他。小心抱著褚直，先落到西廂房，再從西廂房踏著丫鬟們搭出來的梯子落地，有驚無險。

若不是褚直睡著了，丫鬟們都打算給二孃鼓鼓掌。

不過誰也沒發現進屋的時候，褚直的眼皮動了動。

今天晚上這一關，總算過了啊！

老孃啊，您在九泉之下就原諒兒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