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第1/2 頁)
段雲舟沒有攔她,不僅側過身給她讓出了一條路,還往她的手心裡塞了一個暖手的湯婆子,關切道:「你的手冷,別凍著。」
阿瑤沒有回避,也沒有說謝,匆匆離開,看著她很快消失在寒夜中的背影,段雲舟默默地笑了笑,然後拿起那已經皺的不成樣子的披風,毫不嫌棄的又披在了身上,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阿瑤走的這一日已經是臘月二十六了。
中間這二十五六日,京中幾乎都在下,京城的大路小路都被積雪封住。
阿瑤怕冒著風雪往南方趕路會出危險,便叫人一直等著,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將出臘月的時候。
積雪皚皚,京中的路封住了,局勢卻是一日一變,到阿瑤走的這一日,更可謂是千變萬化。
段雲舟雖是被封為了攝政王,但和那三位輔政大臣比起來,他的資歷是最淺的,年紀也是最輕的,在朝中的威望也是最不如別人的。
而那三位輔助大臣中又有兩位性子極其的平和,雖然他們都是站在皇上這一邊的,可因為脾氣秉性的原因,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時機總是不如蔣頤那麼多。
小皇上畢竟年紀還小,誰經常出現便和誰更親近一些,更何況蔣頤也是真的博學多才。
他這一段時間來明顯就是和蔣頤更親近了一些,再加上太后的病莫名其妙就痊癒了,時常給通宵苦讀的小皇上送去一些親手做的糕點和衣物。
秦策的心便又偏了幾分。
漸漸地,連富康宮的皇上生母貞太后都在後宮中被冷落了起來。
前朝後宮如此局勢,難免叫人擔心。
阿瑤幾次進宮探望秦策,可他竟然都不在前殿。問過邵慶之後才知道,原來秦策現在幾乎是日日呆在太后的慈安宮,和秦冀、蔣頤的關係也比往日更親近。
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何除夕那一日還那麼順從聽話,站在自己這邊,看不慣蔣頤,如今才不過是過去了十幾二十天,就又和蔣頤那麼親近了。
她知道邵慶是日日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對皇上的心思相對來說揣摩的更準確一些,可邵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阿瑤只得幾次失望返回。
直到離京的前一日,她都沒能見到秦策。
好在她給遞的回封地的摺子倒是有了回音,秦策叫人賞給她了好多名貴的珠寶絲綢,叫她帶在路上,意思是去了越州也別委屈著自己。
阿瑤看著那一箱子一箱子的賞賜,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是想快點兒打發自己走。
立在公主府門前,看著那一箱一箱往裡搬的首飾珠寶,阿瑤扶著水仙的手臂,對著空蕩的長街輕嘆一聲,說:「罷了,他已經是皇上了,既是皇上,便已經是個大人了,自己該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聽什麼,我即便是他姐姐,也沒有立場什麼事都要摻和,皇上既然想快些叫我走,我走便是,省得他處處不自在。
水仙不忍看到自家主子的好意落空,有些不滿地跺了跺腳,可又不敢當眾說皇上什麼壞話,只得轉移話題:「公主,那皇上賞賜的這些東西怎麼辦?」
阿瑤抬眼看了一下公主府的牌匾,說:「便留在這兒吧,以後有事或許還會回來。」
水仙只得道是。
阿瑤又吩咐了一句:「明日我們要離開的訊息,誰也別告訴了,就叫人早一些起來,我們早早便出城,省的驚動太多人,麻煩。」
說完她隨手拍了拍水仙的手臂,就往公主府裡去了。
第二天便是阿瑤要起身離開京城的日子。照著她的吩咐,水仙早早便叫她起床梳洗,叫車隊和馬車也都早早做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