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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理由解釋他為什麼會知道秦衡送她的簪子的秘密,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三字實際上是他送給他的。
原來從那時起。他就已經意識到了會出危險。
阿瑤握著那枚簪子,坐在書房外的廊下,獨自發呆。
牧紹已經被找來了,拎著藥箱風風火火地走了進去,連招呼都沒和阿瑤打。
裡邊已經能聽到紗布撕裂的聲音和細小的談話聲,牧紹應當已經開始給段雲舟醫治了。
中間禹回還出來問過一次,問阿瑤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阿瑤搖了搖頭,沒有離開。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待在這,或許只是想聽到他平安的訊息。
同以往每一次的受傷都不同,這次的段雲舟是為了救他才被人砍傷的。
阿瑤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段雲舟倒在她面前的那個場景。——眉眼緊閉,雙唇毫無血色,臉色慘白到能看到暴起的青色血管。
像是一盞名貴又脆弱的青瓷茶杯,稍稍一碰彷彿就會碎的。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段雲舟,或者說,段雲舟從來不會讓阿瑤見到這樣的他。
他一直都是驕傲的,即便在阿瑤面前,也甚少會露出無措脆弱的表情或是情緒來。
他只願意讓阿瑤見到他厲害的一面。
他從前是不會示弱的。
可如今卻能毫無防備的把自己脆弱的一麵攤開在阿瑤面前。
讓人知道,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會難過,會受傷。
阿瑤就這樣坐在廊下一動不動,神思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若不是旁邊有人叫她,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己如今是在安國公府。
叫她的是水仙,她先是怔了怔,然後立刻問:「他呢?如何了?」
水仙安撫道:「公主放心,太醫都已經進去了。正陪著邵大夫一起給安國公診傷呢。」
阿瑤點了點頭,把那隻點翠簪子收進了袖中,問:「他如何了?」
水仙道:「應當是沒有大礙了。方才邵大夫已經替安國公清除了傷口,如今正在縫合傷口。」
「縫合傷口?」阿瑤蹙了蹙眉。
水仙點點頭,道:「是的。那劍傷太長,須得縫合才能癒合的快。」
竟然已經到了要拿線縫合的程度,阿瑤擰著眉回想方才的情形。
兩人這邊正說這話,那邊牧紹已經從房間裡走出來了,禹回跟著出來,他對阿瑤拱手行了一禮,道:「殿下,我們主子的傷已經基本縫合好了,目前沒有大礙,但是現在因為服了麻沸散,所以主子現在還在睡著,沒有醒過來。您若是想見他,今日怕是不能了,不如您先回公主府休息,畢竟您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阿瑤看他一眼,點點頭,說:「的確。」
禹回立馬接道:「時候不早了,那不如屬下派人送公主回公主府,等主子這邊醒了,屬下再派人去公主府通知您一聲。」
阿瑤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隨即眉角微微垂下,順著他的話道:「天色的確不早了,該回去了,你好好照顧你家主子,我先回公主府去了。」
禹回自然應是。
阿瑤又留下幾句吩咐,唇角壓下幾分隱秘的情緒,便和水仙一道出去了。
眼看著他的背影已經離開了院子。
禹回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回了屋子。
段雲舟根本沒有昏迷,他看到禹回回來,便立馬問:「她走了嗎?」
他的聲音還很虛弱,禹回無奈地嘆一聲,道:「已經勸回去了,主子您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