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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
真的是巧合?
金青色的獸瞳,黝黑的雙眼。
那頭蠢虎和帕夏的模樣,在雷斯伊德腦海中像臺老電視般閃爍交替出現。
當紊亂的呼吸恢復,剛剛還無比可怕的人鐵青著臉倒坐在椅子上。
他附身手肘撐在膝頭,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手掌捂住上半張臉,只露出緊抿到泛白的嘴唇。
……那樣子看起來實在太痛苦了。
導致被他嚇到的志願者還以為他心臟病發作,慌忙問:「兄弟,你還好嗎?嗨,兄弟?!」
雷斯伊德置若罔聞。
混亂的思緒奔騰不止。
這世界是沒有鬼神一說的,至少雷斯伊德從來不信。
他不禱告、沒信仰,作為被上天眷顧的天才,雷斯伊德無疑是一名來自社會上,常見的那種高傲冷淡的人。
人變成了虎?
怎麼可能。
他下意識否定這個答案。
在雷斯伊德的世界,帕夏意義是不同的,再加上帕夏的死亡帶給他的痛苦——
過去的回憶和帕夏的音容笑貌,在雷斯伊德內心聖潔純白的宛如虛幻的美景。
然後一轉頭,把這種美好套進一個驅趕他、給他搗亂、無比煩人的老虎身上……
「呼……」
雷斯伊德深深吸了口氣,眼睛因為擴散收縮極不穩定的瞳孔而顯得十分恐怖。
「那頭老虎怎麼可能是帕夏。」
我的老婆,怎麼可能是個憨憨。
他不想認同,有聲音卻反對道:也不是不可能。
身為老虎卻不吃人,會蓋被子會插門。會偷偷送獵物,跟著你巡邏,連喜歡吃奶粉的小習慣都一樣,眼神中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一旦接受了,連它趕你走的理由不也有了嗎?如果是帕夏的話。
所以,它真的不是?
你確定?
「……」
騰地一聲,雷斯伊德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
「送我回去的直升機現在就可以走嗎。」
志願者愣了愣,趕忙回答:「可以,但你不參加聚餐?大家還想給你開個慶功會——」
「不需要。」
手指勾上口罩,扣好滑雪鏡。
高高的男人提起自己的裝備包和槍,大步離開了基站。
「嗷」
今天吃什麼呢,唉。
木屋旁邊的雪坑,無精打採的虎子無聊的仰面朝天,蹬直了後腿,蜷縮著前爪,張大嘴打了個牙齒和舌頭一覽無遺大呵欠。
半眯著眼,鼻尖腦瓜門還沾著雪花,威嚴的毛臉懨懨地。
沒有雷斯伊德,不用去搗亂,啊——好無聊啊——
雖然它最開始的目的是趕走雷斯伊德,不過那些追追打打的日子快樂無比,虎子早忘了當初的目標了。
現在人不在,虎子享受了會沒有雷斯伊德的世界,反而忽然覺得……我以前的生活這麼無聊的咩??
「嗷……」
有點想他……
呃,不不不!
勞資才不想那屌毛!趕緊讓他滾回大城市和花滑場綻放光芒去!
虎子驚恐地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想法,一個激靈從雪坑中蹦起來。
黑背白點的耳朵支的筆直,粗粗的老虎尾巴甩來甩去。
保持這個『我不是我沒有』的神經姿勢許久,一眨眼又跟洩了氣的皮球,無聊的看著孤寂寒冷的雪林。
它撅著屁股,懶懶地抻了個懶腰。
心不在焉地彈出指甲,兩隻前爪在身旁枯木身上撓著。
邊撓邊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