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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你幾下怎麼了？說出去誰也不能說我沒資格打我自家的孩子！何況我還沒打你身上呢；你哭個什麼勁！喪門人！我問你這是什麼茶葉？〃

翡翡擦擦眼睛；冷淡地低聲回答：〃最高階的碧螺春。〃

〃啊？是碧螺春？好茶啊；貴死人；我還從來沒見過呢！翡翡啊；你真是過好日子了！楊老闆竟然天天給你喝最高階的碧螺春；他真有錢啊！〃翡翡爸看著杯底的形狀漂亮的茶葉；有些激動了。

翡翡沒說話。楊戰招待客戶都是最高階的碧螺春和最高階的普洱茶。

翡翡爸乾脆把杯底的最後一點茶水也喝的殆盡；支使翡翡說：〃再衝水啊！〃

翡翡從龜背竹後面轉了出來；拿起茶几上的紫砂茶壺；看看沒水了；走到飲水機那裡續滿了熱水。

然後翡翡走到窗前；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不想再說話。

不料身後的翡翡爸又開口了：〃這茶真好；怎麼喝都喝不夠啊；你還有多少；都給我吧；反正是公家的；單位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翡翡沒動；心中卻對父親一片鄙薄。

翡翡爸看她不樂意；就催她：〃快點啊；以前我和你媽在單位的酒精；棉花；膠布；砂紙；鋸條；筆啊本啊不都是拿回家用嗎？公家的東西也沒個數；也不差那點；你就是拿了也沒人知道；再說誰不往家拿啊；人家都拿就你不拿；人家還把你當彪子看呢！快點！〃

翡翡頭都不回；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翡翡爸急了；說：〃你這孩子真犟！我自己找！〃說著就在翡翡在辦公室翻找起來；他想了想翡翡是剛才從那裡拿出的茶葉盒呢；想了半天；　沒想起來；繼續翻找。

翡翡氣得說：〃你們那是國家單位；和大鍋飯差不多。楊戰這公司可是大型外企啊；管理可嚴格了；一經發現公物私用；馬上就開除；連商量都沒的商量的。〃

翡翡爸卻不以為然地說：〃你以為我傻啊；你拿點東西誰知道？我這些年幫咱那些鄰居焊接傢什用的烙鐵；松香；小鋼管什麼的不都是我在單位拿的？也沒看見誰把我開除了！單位就是單位；管它什麼外企；都一樣。再說你和楊老闆那是什麼關係？那天在機場我親口聽他說的；說你從此就是他的人了！既然你們是一家了；他的公司不就是你的公司？他的錢不是你的錢？安排秀秀侄子這事你不就說了算了？你還推三阻四的；就算你恨我；也不應該恨秀秀啊。更不能因此不照顧她侄子不是？再說你恨我幹什麼；你爸爸再婚後有人照顧你還不替我高興？不孝順的東西。。。。。。。。。。。。〃

翡翡怒極；覺得她爸爸噁心之極；不願聽他再說下去；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大盒碧螺春扔了給他；厭惡地說：〃給你了；別再說這事了；我還得告訴你一次；我和楊戰僅僅是朋友關係；你以後別胡說八道！〃

翡翡爸開心地拿了碧螺春；說：〃等我喝完了你再給我送去幾盒；我就好喝這個。〃

翡翡沉默地閉上了眼睛；想把她爸爸攆出去；只是不好開口。

傳統的那些父為天；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那些思想被翡翡爸灌輸了她25年；一時她還無法完全脫離；儘管她心中早已極度瞧不起父親了。

翡翡爸卻全然沒有要自動退幕的架勢；在翡翡的辦公室轉悠著；隨手拉開翡翡的抽屜；看到一大快德芙巧克力；立即拿著了；說：〃這個給我了；你秀秀阿姨最喜歡吃巧克力了；別的牌子她還看不上呢；呵呵；可惜你老爸這幾個死工資太少了；不能經常給她買；哎；她跟著我遭罪了。〃

翡翡用指甲掐著手心；盡力忍耐著。當年日本鬼子進村掃蕩恐怕也沒這麼堅壁清野；這麼拔光每根毛吧？

翡翡覺得爸爸變了；變的徹頭徹尾；變的非常陌生了；幾乎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