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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似這質樸的石頭,還是我記憶中最本真的模樣,十年如一日,從未有過變化。”
停頓半晌,她復言:“如今我孃親的棺柩葬在母家,算起來竟與爹爹生生分離了近十年。”
她神色之中滿是哀慼,瞳眸中帶上了懇求的味道:“我想求主子一件事,我求您,能不能讓我爹孃合葬在京?已經過去了這麼些年,也實在不欠缺這一朝一夕,我知道這事急不得。我只是盼望著,還能夠有機會看到爹孃團聚,自己也好親自往爹孃墳前告訴他們,我現在過得很好,請他們一定放心。”
宇文凌最是無法消受她這樣傷懷又委屈的樣子,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只管安心,這件事交由朕去做。”
在外逗留的時候已然不短,再多的留戀,終究也是要辭別。辛瞳到底還是有些觸景生情,在臨離開這座昔日自家宅院時忍不住淚流滿面。宇文凌去抓她的手:“何必這樣難過,如果是因為捨不得,朕可以答應時不時陪你回來這裡,如今塵埃落定,不要再糾纏於過往的是非自我折磨了。”
他說得對,辛瞳盡力去寬慰自己,人死不能復生,再美好的回憶終究也只能成為回憶。活著的人要好好活下去,要讓人豔羨地活下去,讓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得到應有的懲戒,讓真心關愛自己的人不再為她操心,是時候該放下了。
她想要扭轉話題分散沉重的情緒,想起最近的暗潮洶湧,便隨口問道:“您會怎樣對待太后娘娘?”
宇文凌淡淡的,凝視她半晌,將問題丟了回去:“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辛瞳搖頭:“我說不好,潛意識裡彷彿充滿了仇恨,這樣的仇恨會產生莫須有的遷怒。不僅太后娘娘,連帶著明知無所牽連的名親王也叫我難以面對。但如果真要叫他們償命,我大概會十分不忍心。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也不希望因為一時洩恨再添恩怨是非。”
她隨口說出這番話,言罷便有些後悔。那些都是何其尊貴的人物,自己就這樣妄自評議實在有些不妥。未想宇文凌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沉默頷首示意他已經知曉了她的心意。
料想自己現在的樣子大概有些狼狽,本不想再在他的面前流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卻是感情累計到了極致,便難以自制。宇文凌看著她極力剋制的樣子很心疼,借勢將人往懷裡帶。彷彿藏在他的臂彎之中便不會再讓他看見自己面上的脆弱,辛瞳久久埋在這一隅溫暖的胸膛前消解哀愁,讓悲慼的情感盡數宣洩淋漓。
像是要將所有的消極負面情緒一次性刨除出去,在一通酣暢徹底的發洩之後,辛瞳擦拭乾淨了淚水,笑顏重展,彷彿再不會沉浸於這方深淵之中不可自拔,下定了決心要向前看。
她想要開口言明自己的釋然讓他放心,卻不知該當如何開口。宇文凌神色喜怒不明高深莫測,但看向辛瞳的眸光卻始終溫潤如水,時刻告訴著她,他會是她永遠的依靠。
這樣脆弱的自己讓辛瞳有些難為情,她微微撤開了些,想要去瞧他面上神情,未想卻注意到他胸前一灘瑩瑩的水跡。
宇文凌瞧著她面露尷尬,順著她的目光低頭,頓覺好笑,有心要去逗弄開解她:“你瞧,朕將自己的體面都交由給你發洩情感了,這樣徹底,你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了。”
辛瞳明白這是他變相的開解,當下點頭連連:“我大概當真能夠放下了,主子,這些時日,我讓您費心了。”
“做丈夫的安慰自己即將過門的妻子,原也是天經地義,何必將話說得這樣生分?”
實在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辛瞳當下紅暈攀上面頰:“旨意一日未下,我就還是您的貼身侍婢,君臣尊卑總還是要遵循的。”
宇文凌並不見惱,而是表情玩味地瞧著她:“聽你這話中語氣,我倒要理解成是你在怨怪朕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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