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部分(第2/5 頁)
他卻故作一無所知。
車廂裡,一身大紅色鳳冠霞帔,珠簾罩面,美豔不可方物的宇文涵,正痴痴凝視著長孫晟那英俊而冷漠的臉龐,思緒紛飛。
當她接到聖旨,得知自己被冊封為千金公主,並賜婚於突厥沙缽略可汗之時,她曾一度感到天塌地陷,傷心欲絕,而且她並非沒想過讓長孫晟帶她遠走高飛。
但長久以來的皇族政治薰陶讓她明白,她父親宇文招身為趙王,皇帝宇文贇的親叔叔,本就受到宇文贇的猜忌,若她再抗旨不遵,定會給予宇文贇降罪於她父王的藉口。
到時候,她一家老小絕難倖免!
之後宇文贇不在了,卻又換成了更為專權且險惡的楊堅,儘管楊堅一上臺就將她父親在內的五個宇文氏親王盡數召回長安,賜予高位,但朝內外一切軍政大權盡操於楊堅之手,宇文氏五王有名位而無實權,不得不小心謹慎,以免招致殺劫臨頭。
凡此種種,可謂楊堅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在她的送親車隊開出長安城之時,她的堂兄畢王宇文賢與其餘五王趁機謀殺楊堅之舉還未動手便已洩露,宇文賢給楊堅當場拿下,難逃一死,好在包括她父親宇文招在內的五王雖倖免於難。
但宇文涵也隱隱感覺到,這並非是楊堅真的寬宏大量,既往不咎,而是楊堅需要表現出一代雄主的氣度給大週上下的臣子們看,為將來的順利篡位做鋪墊,同時也是楊堅料準了若是真要處死五王,必然會有大量朝臣五王求情,他未必能夠如願殺死五王。
不過經此一著,宇文氏五王一旦下次再犯到楊堅手裡,那就沒人再會為他們求情了。
值此緊張時期,宇文涵更不敢向長孫晟提出讓他帶她私奔,只因那麼做無異於親手將她父王送上斷頭臺。
即使此刻長孫晟就近在咫尺,她也不敢開口,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哭出來,只能這麼靜靜凝視著長孫晟,幻想著通往突厥牙帳的路途再長遠一些,最好永遠走不到盡頭。
長孫晟的銳利目光再次掃過車隊前部的儀仗隊及後部的陪嫁物品,看似一副盡忠職守的模樣,實則他心頭忍不住一陣嗤笑——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陪嫁物品,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瓷器、香料、食鹽、茶葉、布帛等大草原的稀缺品。
“虛偽的禮制……儒門假惺惺的教義除了自欺欺人,其餘一無是處!”。
《論語》有云: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意思是君子看重的是道義,小人看重的是利益。
然而實際上,身為當世儒門正統計程車族文官正是經商的主力,在國家大事上更絕口不言“利”字,但所作所為卻恰恰相反。
其中一個奇葩,就像大周與突厥和親這樣的兩國通婚,明面上雙方皇族為了撐面子,各自的聘禮和嫁妝都豐厚無比,足以裝上大大小小數千車,讓無數百姓讚歎皇家的財大氣粗。
唯有知道內情的人才明白,這巨量財貨往來其實根本不是什麼聘禮和嫁妝,而是雙方心照不宣、各取所需的一次國際貿易!
大周得到了足夠數量的上等戰馬,而突厥貴族亦將得到讓他們滿意的奢侈品。
“不過麼……突厥貴族越是腐敗,豈不是對我此行達成目標越有利?”
長孫晟淡漠地想著,眼中閃過自信的精芒。
若說世上有誰最想東西突厥四分五裂,不是飽受突厥欺壓的吐谷渾、高昌、契丹等小國,也不是對突厥狼騎忌憚不已的楊堅,而正是他長孫晟!
儘管他計劃著在突厥下子,將魔相宗的勢力轉移到塞外漠北!
其實這不難理解,而且還套用的是中土士族門閥早已使得爐火純青的把戲——歷來每當士族門閥看上了一個出身寒門的傑出人才,想要收為己用,第一步不僅不是給那寒門子好處將其收買過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