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飯(第1/2 頁)
時錦嚇了一跳,整個人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得站在門邊。
下一瞬,一個身著嫩色綠衫的丫鬟風風火火得闖進屋來。
她先是從左手邊的八仙桌上撿起一隻碗來,兀自倒了一碗酸梅湯,動作著實有些粗魯,抬手一仰脖,將酸梅湯喝了個底朝天。
“這鬼天氣,真是渴死我了!”那丫鬟一碗酸梅湯入腹,頓時渾身通泰,也便有了閒心轉過頭來,審視般望了時錦一眼。
“這位是哪個?”她望了眼時錦,一時覺得眼生。
“餘嬤嬤說是奉了老夫人的命,讓她來補詩言和聽琴的缺的。”司棋道。
這二爺院子裡攏共四個貼身伺候的一等丫鬟,司棋、詩言、聽琴,以及剛剛進來的知畫。
其中,詩言和聽琴還是老夫人特特指派過來的家生子,模樣兒頂頂俊俏不說,書畫一途亦是使得。偏不想二爺連一絲兒旖旎心思也無,反倒將這兩個美人胚子生生趕出府去。
也是趕巧,時錦昨日入府,今日便被分配到了二爺這邊。
“奇哉怪哉,你以前是哪個院子的?我怎的沒見過你?”那言行魯莽的俏丫鬟不由盯著時錦問道。
知畫的記性向來很好,可搜腸刮肚一番,卻始終對漂亮扎眼的時錦沒印象。
眼前的人眉眼自成一股子溫柔嫻靜,雖不是頂頂奪目,卻如潤物細無聲的春雨,一看養眼,再看驚豔。
聽到知畫問詢,時錦兩隻白淨的手下意識交握在一起,垂於身前,整個人看上去溫馴無害。她淺淺笑了下,“我昨兒個才入府,今日算得第一日當值。”
司棋雖已有猜測,但聽到時錦如此說,還是忍不住有些咂舌。
這得是如何的好運道,方能一入府,便被提拔成一等丫鬟?
再聯想到餘嬤嬤的話,此事分明是老夫人親自點撥的人手,司棋心中便有了些計較。
她按下心中所思,只轉頭問正纏著時錦的知畫,“方才你回來時說的什麼胡話?哪個又惹到你了?”
提起這事,知畫就來氣,一雙秀挺的眉登時一挑,杏眼倒豎,生出幾分怒目金剛的威勢來,“還不是恆少爺院子裡的幾個賤皮子,躲在花架下偷懶耍滑倒便罷了,無端端編排起二爺的不是來!最可恨的是那個矮冬瓜如月,竟道二爺趕了詩言和聽琴是因為二爺不能人道!還道二爺一副冰清玉潔目下無塵的模樣兒,不過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你道氣不氣~”
知畫向來是火爆脾氣,有一說一,把原話說完,她尤自心中氣惱,只扯了兩隻寬大的煙籠袖唿哨著往臉上扇風。
司棋卻是啐了她一口,臉上生出些惱怒顏色來,“滿嘴胡唚什麼胡話!外頭人道的渾話你也往回學!眼下恆少爺對她正稀罕得緊,萬不可跟她辯個長短!”
她還有一句話未出口,依恆少爺那眠三宿四的性子,這如月也不過一時猖狂罷了。
知畫顯然是以司棋馬首是瞻,見司棋生氣,她嚇得縮了縮脖子,趕忙可憐巴巴得揪住司棋的袖子,與剛剛的怒目金剛簡直判若兩人,“好姐姐,人家只是氣不過!此事您可千萬別往二爺跟前說去,不然我又得挨掛落了~”
眼見著知畫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司棋不由得嘆了口氣,點了點知畫額頭,“禍從口出!知畫你也是吃過虧的人,可別再讓二爺費心了。”
知畫似是想起了什麼,一時間乖巧得如鵪鶉仔般悻悻點頭。
幾人說話間,一個負責灑掃的小丫鬟顛顛跑了過來,扒著門框往裡張望。
眼見司棋和知畫都在,她這才笑眯眯得往裡傳話,“司棋姐姐,先會兒侍墨回來傳話,說二爺今日在香居樓飲酒,晚上回來的恐將晚些。”
“曉得了,”司棋點了點頭,囑咐小丫鬟吩咐廚房按時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