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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呆了的宮人這才回神,連跪帶爬地去太醫院了。
桑舒婉整理好表情以後,才哀哀哭著撲向跪在地上的謝蕭舟。
「皇后姐姐已經鳳凰涅槃,往生去了,皇上萬萬得注意龍體啊,您是天下之主,這天下不能沒有皇上啊。」
「若這天下沒了她,朕要這天下有何用!」
謝蕭舟再也忍不住了,他放聲大哭,哭的不能自己,哭到最後,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臉白的像雪,樣子很是駭人。
桑舒婉見皇帝如此,心裡又後怕又竊喜。
怕的是,一向薄情寡意的皇帝,竟對蘭珮瑩情深至此;喜的是,這一步棋走對了,幸虧她乾脆利落除掉了蘭珮瑩,否則蘭珮瑩得寵,她將永無翻身之日。
想到此處,桑舒婉心裡的快活又多了幾分,她是勝利者,當然有資格喜悅。
桑舒婉跪在謝蕭舟身邊,用手輕輕拍著謝蕭舟的後背,她知道他極其孝順,便挑著話兒溫柔地勸慰:「皇上不要自責,這不是皇上的錯,十年之期未到,想必是皇后姐姐跟皇上缺了些緣分。如今孝穆太后把皇后姐姐召去地下侍奉,想來太后娘娘的意思便是讓皇后姐姐替皇上盡孝心。」
謝蕭舟倏地抬頭:「依貴妃之言,是朕的母后召皇后去侍奉的?」
皇上慣常面無表情,桑舒婉沒有察覺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見他不哭了,以為自己勸到了點子上,忙柔聲道:「皇后姐姐雖然盡孝去了,皇上還有奴婢呢,奴婢會永遠陪在皇上身邊的。皇上莫要太難過了,皇后姐姐的喪儀,也該風風光光地辦起來了。」
謝蕭舟眯著眼,盯著桑舒婉那張神情悲慼,卻沒有眼淚的臉,反問她:「朕的母后要召人伺候,為何不召你去?朕記得,昔年母后最喜歡的人是你。」
「這……,奴婢不知。」桑舒婉聞言猛的哆嗦了一下,手上的寶石護甲都差點抖掉了。
她立刻退遠,低頭安分地跪下,再也不敢看皇帝一眼,後背的冷汗洶湧而出,正難捱著,忽聽見怯生生甜膩膩的一句請安。
「陛下回來了,奴婢們接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謝蕭舟站起身,轉過臉便看見富嬪滿頭珠翠叮叮噹噹的來了,身後領著一眾留守的嬪妃們,腳步匆匆。
眼下天剛麻麻亮,想來這些宮妃們是聽見皇上回宮的訊息便立刻來了。
一群鶯鶯燕燕見到坤寧宮的景象,心裡知道自己闖禍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謝蕭舟冷冷的目光掃過這群女子:「昨夜之事是誰領頭?」
昨夜放煙花的本意是為了邀寵,富嬪幾日前起了個頭兒說了一嘴,餘下的妃子們哪肯落後,個個都出錢出力,哪知一個不留神把坤寧宮燒了。
現在聽皇上這麼一問,大家嘴裡不說,眼睛都看向富嬪。
富嬪心裡害怕極了,又隱隱有些慶幸,幸好只是燒死了皇后和她那個陪嫁丫鬟,要是燒了金鑾殿或者上書房之類的地方,那才真的完蛋了。
誰不知道皇上一點也不喜歡皇后呀,坤寧宮不過一個冷宮罷了。
富嬪一直覺得,這宮裡最得寵的其實是自己,論起侍寢次數,誰也沒她多,也就稍微比統攝六宮的桑貴妃娘娘差一點尊榮和體面罷了。
事實上,因她得寵,連桑貴妃也對她客客氣氣,不敢與之爭鋒芒。
思及此處,富嬪不那麼怕了,她膝行兩步,出列磕頭,語氣天真嬌憨:「萬歲爺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好心辦了壞事兒。好在,雖然宮殿燒沒了,卻只燒死了兩個人而已。這宮裡死個把人不是常有的事兒麼,不值當萬歲爺動這麼大氣性的。萬歲爺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奴婢已經知錯啦。反正這坤寧宮本就又破又舊了,趕明兒讓袁大總管核算一下,燒毀的這些東西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