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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棲霧點了點頭,她和其他人不同的是,杜楚瀾說的話她都聽。
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只要杜楚瀾說了她就會去做。
「對了,你去把齊大人的隨從叫過來,」杜楚瀾想了想,低聲跟棲霧吩咐,「小聲點,我想齊大人也不想聲張的。」
說完,她還輕蔑的看了眼齊鶴鳴,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齊鶴鳴就這麼死死的盯著杜楚瀾的背影,直到她完全不見。
齊鶴鳴左手放在了肩膀上的匕首,然後笑了。
「有意思,」齊鶴鳴冷笑了兩聲,「可太有意思了,皇后娘娘。」
齊鶴鳴的隨從腳步匆匆的過來,大驚失色。
「小聲些,」齊鶴鳴已經很是虛弱,「我們從後門走,告訴陛下,我已經醉了,先回了。」
隨從連忙點頭,將他從後門背出,上了馬車,然後在交代人去傳話。
一陣風吹過,除了血腥氣,也只有高懸月亮還待在原處,這時從角落裡走出個人,他提著燈站在原地,嘆了口氣。
杜楚瀾一回了房間,若桃和棲霧就給杜楚瀾處理傷口,她的傷口沒有齊鶴鳴深,但還是流了不少血。
「姑娘怎麼還能面無表情,這是多大的事情啊,還不讓叫郎中,」若桃剛才嚇壞了,此刻臉上還帶著淚痕,「水和十灰散,我都拿著了。」
「你去小廚房,給我討碗甜湯來,好不好。」杜楚瀾看著若桃,有些賣乖。
「可是,我,」若桃直搖頭,「先給姑娘止血才是。」
「可是我很想要甜湯,能止疼的,」杜楚瀾嘆了口氣,「棲霧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
她哄的若桃很是糾結,棲霧又勸了了兩句,耳根子軟的若桃就小跑著去廚房了。
若桃一走,杜楚瀾也不裝了,將左胳膊伸了出來。
棲霧麻利兒的將衣袖除去,一言不發。
杜楚瀾的胳膊上滿是傷痕,舊的新的,皆是刀傷。
棲霧還是面不改色,洗了塊帕子。
「娘娘忍著些。」
「嗯。」杜楚瀾面無表情的答了一聲,目光放的老長,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這些疤痕,罪魁禍首不是旁人,就是她自己。
重活了一次,在宮裡宴請杜悟乾的那一天,回來之後她頭疼難耐,滿身滿心都像是有螞蟻在爬,只有利刃劃破面板的那種疼痛感,才能讓她好受些。
一刀,兩刀,三刀。
哪怕舊傷未愈,也會再添新傷,只有疼痛和血腥味,才能讓她感覺平靜。
後來的很多次,當她難受到要死了的時候,就會給自己劃上一刀。
棲霧是後面發現的,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安安靜靜的給她包紮傷口。
這也是為什麼裴井修一直說,靠近她就會有股血腥味,那不是什麼心理作用,只不過是真的聞到了罷了。
裴井修曾問她,為什麼睡覺之時也要穿的規整,束上袖子。
這也就是原因。
她的心病了,她知道,但卻束手無策。
也許,等那些人都死了,她才能好。
或者,等她死了!
另一邊的裴井修在下人說齊大人不勝酒力,醉的已經走不了道先回了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對了。
於是隻能對著面前的人糊弄了幾句,便去找杜楚瀾了。
他腳步匆忙,杜楚汐看著他的背影,無意識的耷拉下了肩膀。
看到這一幕的杜悟乾,眯起了眼睛。
裴井修卻看不到這些,他一心想見到杜楚瀾。
等他到的時候,他的皇后正在喝甜湯,臉色蒼白,那一刻,他好像又聞著血腥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