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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掉報紙，指著他惱道：&ldo;我早前就警告過你，讓你好自為之，不要有一天求到我頭上來。你當時是怎麼回答我的？

你說你不在乎，你說世上沒有任何事能讓你求人，大不了拋棄一切、一走了之。&rdo;

&ldo;怎麼？&rdo;

他搖搖頭，諷刺地笑了笑：&ldo;現在有了在乎的事，卻發現憑藉自己的力量，竟然幫不上一點忙？&rdo;

許翊靜靜地立在原地，沒有反駁他一句。

倒是繼母衝上來，攔住許嘉文：&ldo;阿文，別這樣跟孩子說話，他已經懂事了。&rdo;

&ldo;懂事？&rdo;

許嘉文扯了扯唇角：&ldo;你看他這些年幹的事，有半點懂事的樣子？&rdo;

&ldo;阿文！&rdo;

&ldo;能不能先借我。&rdo;

許翊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艱難開口：&ldo;我會還你。&rdo;

頓了頓，他又道：&ldo;求你。&rdo;

許嘉文的身子僵了下。

半晌，他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看到他鬢角的白髮，許翊這時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老去。

這些年，他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錯過了許多，許多。

&ldo;卡我會給你重新開。&rdo;

許嘉文嘆了聲，拿起眼鏡，步履蹣跚地向樓梯口走去。

但與他擦肩而過時，許嘉文又停住了腳步。

&ldo;世上並非所有事都能用錢解決，不要給自己繞進了死衚衕。&rdo;

&ldo;那個女生……&rdo;

許嘉文頓了下，繼續說：&ldo;如果不想讓她成為過去的你母親和現在的你，有些事你得自己掌握分寸。&rdo;

許嘉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ldo;好自為之。&rdo;

許翊怔怔地站在原地，好久，他才回過神來。

……

&ldo;多找幾個人，將這筆錢分開給她。如果她以後要還……&rdo;

許翊斂著長睫，輕笑了聲：&ldo;那就收著吧。&rdo;

&ldo;你這是何必呢？&rdo;徐南不太理解他的做法。

許翊撐著天台上的欄杆，淡淡地說：&ldo;就這樣吧。&rdo;

徐南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勸說：&ldo;好吧。&rdo;

半晌，他偏過頭，又問：&ldo;褚楚今天的車票，你真不去送送？這次她回來，你們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上。&rdo;

許翊望著樓下熱鬧沸騰的籃球場，淡淡扯起唇角：&ldo;去了有什麼用？&rdo;

他任何忙都幫不上。

徒增煩惱罷了。

徐南張了張嘴，似想要再勸，可最終卻嘆了聲，合上了嘴。

籃球場上，一群人攏成一個圈，將一男一女包圍在中間。

男生捧著一束花，單膝跪地，抬頭看向那個女生。

女生捂住臉，也許是喜不自勝，也許是喜極而泣，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很久之後，她終於放下手，接過男生手中的花。

擁抱、旋轉，在周圍人的祝福聲中。

很俗套的一幕。

可不知為何，許翊的心口處卻一抽一抽地疼。

如果沒有這場意外，他們也許同樣會如此。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