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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這句話臣還是記得的。”嚴少卿笑得倒是春光明媚:“所以臣領死來了。”
殿中一片死寂。
皇帝來回踱了兩步,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意味深長道:“愛卿這麼說,怕是別人聽不懂呢。”
嚴鳳訴笑得懇切又隨意:“那便只給聽得懂的人聽。”
皇帝搖頭道:“這怕是不行呢……朕雖不是什麼明君,但也從不冤枉一個忠臣,絕不放過一個逆賊。”說完這句,拂袖回身落座。
殿內迅速冷寂下來。方才的竊竊私語一掃而空,各個正襟危坐,噤若寒蟬。
“去歲西北生亂,戰事連連,兩位許將軍在邊關攻守布兵,竟以邊疆出現巨型怪物為由,罔顧君命藐視朝廷,大有不受排程之象。”
“巨怪?”皇帝喃喃一笑,猛地拍案怒道:“豈不可笑?簡直荒天下之大謬!更可笑的是,朕……居然不得不信!”
前一刻還緩似春風,下一刻便電閃雷鳴,前來奉酒的丫鬟受到驚嚇,失手灑了皇帝一身。
第48章 水落石出(三)
前一刻還緩似春風,下一刻便電閃雷鳴,前來奉酒的丫鬟受到驚嚇,失手灑了皇帝一身。
小丫鬟面如土色,只知道伏在地上顫抖不停,旁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皇帝卻似沒有察覺,待情緒稍稍平復,接著道:“此乃外患,眾愛卿都是知道的。”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事,歷朝歷代並非罕見,但以此等怪事為由頭,事關天子顏面,百官皆心底瑟瑟,沉默不言。
皇帝窺探眾人面上神色,不由冷哼一聲,又道:“年初朝中六名官員接連橫死,皆歿於一地,此事朝中雖然竭力封鎖,但大家素來訊息靈敏,想必也都風聞一二。此為內憂。”
“……內憂外患,令朕數月之中難以安枕,夜不能寐。朕本想是天災,無能為力。不曾想原來背地裡有人操控,竟是人為。而這暗地裡扯線之人竟是——
皇帝緩緩抬起手來,指向仍舊跪在殿中的人影,道:“正是朕先前最最倚重的嚴相!”
嚴鳳訴極其難得的靜靜聽著,沒有動,也沒有著急出言為嚴相開解。
皇帝不再掩飾情緒,憤恨道:“先說外憂,兩位許將軍前線進退不聽朕命排程,卻時常與嚴相往來傳書互通訊息。原來……原來朕這個皇帝,竟只是擺設不成!”
皇帝顯然動了怒,一時間喘息急促,蒼白的面色帶了些許不正常的紅暈。
“再說這內患。死去的六人或涉貪腐,或涉人命,皆在吏部差人捉拿之際慘遭橫死,這究竟是天災人禍,還是殺人滅口?朕不知道……朕只知道,死掉的六人或多或少與日前告老辭官的嚴相有關。或被嚴相一手提拔,或與嚴相沾親帶故。”
皇帝說了這許多話,面上雖已漸漸恢復平靜,指間卻猶自微微顫抖,杯酒下去,待喘息稍平,才重重放下酒盅,冷冷問道:“鳳訴,你嚴家滿門與許氏父子以及突厥王公相互勾結,排除異己,橫掃朝政,朕定你們圖謀不軌之罪,你可有分辨?”
此言一出,殿內霎時跪倒一片,皆是開口為嚴相說話之人。
有人說:“嚴相忠心為國,許家報國戍邊,實乃良臣忠將,皇上切勿聽信小人讒言,誅殺忠良!”
有人說:“命案一事還需妥善調查,人證物證齊備才好。”
有人說:“嚴相治國有功,望皇上明察秋毫多加體恤,查明事由三思而行!”
……
皇帝面上的笑意越來越陰晴不定,直到跪著的人察言觀色再不敢言,才緩緩拊掌笑道:“好、好……好得很吶。嚴愛卿,朕奈何不了老奸巨猾的嚴相,就再治你一個拉幫結派,拉攏朝中眾臣之罪,你可認?”
嚴鳳訴跪立許久,才字斟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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