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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就是表演給自己看。&rdo;藍月立刻接著說，&ldo;所以，我不在乎別人的感覺。&rdo;

&ldo;可你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很好。&rdo;

&ldo;真的嗎?&rdo;藍月說完就笑了起來，給白璧的感覺很奇怪，那笑聲像是在自我嘲諷。

說著說著，她們已經走過了那段迷宮似的馬路，來到了劇場的門口。那張惡劣的演出海報依舊堂而皇之地貼在門口。

白璧站在門口說：&ldo;現在就能把這張海報換掉嗎?&rdo;

藍月點點頭，給劇團裡負責宣傳的工作人員打了一個手機。半分鐘以後，道具兼宣傳策劃就從劇場裡跑了出來，他立刻就撕下了那張舊的海報，一邊不好意思地說：&ldo;不好意思，這張海報是我畫的，畫得一踏糊塗，讓你們見笑了。&rdo;

然後，白璧取下了背上的長畫筒，開啟了蓋子，把捲成圓筒狀的畫拿了出來。她小心翼翼地展開了畫，在道具的幫助下，一齊把她的畫貼了上去。

貼完以後，道具第一個說：&ldo;畫得真棒啊，是哪個畫家畫的?&rdo;

&ldo;就是這位白小姐。&rdo;藍月輕輕地說。

道具上下打量著白璧，嘴裡直說：&ldo;看不出，年紀輕輕還是一個畫家。&rdo;然後道具說劇場裡正在佈置場地，於是又立刻跑回了劇場裡。

藍月靜靜地看著這幅新海報，似乎被定住了一般，如同一尊美麗的大理石雕像，而那雙眼睛，則與畫中的那雙眼睛對視在了一起。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地說：&ldo;這是我所看過的最好的演出海報。&rdo;

白璧說：&ldo;你太客氣了。&rdo;

藍月忽然把目光對準了白璧的眼睛說：&ldo;你是怎麼畫出海報上那雙眼睛的?&rdo;

白璧說：&ldo;說實話，那雙眼睛我只在夢裡見過。真的，在夢裡。&rdo;

&ldo;夢?是啊，夢，我們不都是生活在夢中嗎?就像莊周夢蝶。&rdo;藍月淡淡地說。

&ldo;說得真好，你為什麼總是能說出這些非常深刻的話?&rdo;白璧真的有些佩服眼前這個女演員。

&ldo;我只不過是說出了生活的本來面目而已，沒什麼深刻的，為什麼人們總是把膚淺當深刻，又把深刻當膚淺?好了，又來了，算我沒說。&rdo;藍月微微一笑，停頓了一會兒之後說：&ldo;為什麼要讓那個女人的手中捧著一顆男人的人頭?&rdo;

&ldo;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rdo;

藍月用一種特殊的目光看了一眼白璧說：&ldo;你知道嗎?這個畫面和劇情很吻合，這是她所愛著的人的頭顱。坦率地說，我很羨慕她。&rdo;

&ldo;羨慕誰?&rdo;白璧有些不解。

&ldo;羨慕畫中的那個女人。對我來說，能抱著自己愛人的頭顱，是一種永恆的幸福。&rdo;藍月那目光繼續盯著白璧的眼睛，讓白璧有些無所適從。

&ldo;你真的那麼喜歡這幅畫?&rdo;

&ldo;是的，非常喜歡。&rdo;

&ldo;為什麼?&rdo;

藍月沉默了片刻，說：&ldo;因為‐‐這幅畫讓我想起了《荒原》。&rdo;

白璧吃了一驚：&ldo;荒原?是艾略特的《荒原》?&rdo;

藍月點了點頭，說：&ldo;原來你也知道艾略特，《荒原》是我最喜愛的詩。&rdo;

白璧若有所思。卻又想不起來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