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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躊躇著,始終沒有勇氣開口喚住他,看著他漸漸消失在雪霧裡,再也看不見蹤跡,才緩緩闔眼,長長的嘆口氣,“胤禎,會好的……”
沒有來到大清前,我一直都覺得,真的會好的,麵包會有的,票子會有的,明天一定是美好的,然而在清朝許久,雖然我常常對別人寬言相慰,總是說,“會好的”,自
85、朝如青絲暮成雪 。。。
己心底卻沒有了相信的勇氣。
其實怎麼不會好呢?縱然有千般無奈,萬般無情,明天的太陽仍然會照常升起,紫禁城巍峨的宮牆依然巍峨,燦黃的琉璃頂依然奪目,春去秋來,日子照常會過。所有人的時光仍然會悄然流逝,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然消逝許多年。
曾經有人說過,時間是最好的治癒師,它會磨平心頭的一切疤痕。然而我卻覺得,時間是最殘忍的看客,它把你丟在傷痛裡,譏笑著看你如何自己收拾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你看到自己的鮮血淋漓再也無甚感覺,麻木到自己都能譏笑那些傷口的來歷。
這是治癒嗎?我暗問,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這只是無可奈何,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等到幾日後我知道了訊息,才知道第二日在壽皇殿,發生了命定的事情……
聽著德妃低低的泣訴,我才大致瞭解到經過。胤禎拜謁康熙靈柩時,見胤禛也在那裡,卻只是遠遠地給新皇叩頭,並未循例給新君請安恭賀。侍衛拉錫見此僵局,連忙拉他向前,催他向胤禛行君臣大禮。
他忽然大發雷霆,怒罵拉錫,併到胤禛面前,厲聲斥責拉錫無禮,說:“我是皇上親弟,拉錫愛虜獲下賤,若我有不是處,求皇上將我處分,若我無不是處,求皇上即將拉錫正法,以正國體。”
我不知胤禛如何處理那個尷尬萬分的場面,不知拉錫是否得了處分,所有的資訊收集,都只關注在一個點,就是胤禎如何。
因著他大鬧靈堂,使胤禛十分惱火,斥責他氣傲心高,下令革去他的王爵,降為固山貝子。
我喟嘆為何命運要如此殘酷,每每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兒,就覺得似乎天下所有的痛楚都悶在心裡,無處可訴。
正如歷史所記載的,自從雍正元年四月,康熙梓宮運往遵化景陵安葬後,胤禛諭令已經改名為允禵的胤禎留住景陵附近的湯泉,為康熙守靈,未得諭旨不許返回京師,並命馬蘭峪總兵範時繹監視他的行動。
德妃的身體每況愈下,我走在去她宮裡的路上,滿心都是惆悵。
剛到門口,忽而聽到“啪”一聲,瓷器掉落在地板上清脆的響聲,我蹙眉想,這會子摔打瓷器最是不祥,莫不是德妃……?
不等太監通傳,我急忙提了步子進門,看到一抹明黃色正從德妃的榻邊起身,“你走!我不要見到你,我不是你皇額娘!”德妃氣喘吁吁的厲喝。
“皇額娘……”胤禛的聲音清冷,似乎是極力掩蓋著情緒。
看
到我進來,胤禛投過來的眼神似是帶了無盡的傷痛,我心下一緊,忙壓下就要泛起的淚意,盡力扯出笑容,道:“皇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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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怎麼了,有甚不順心的事兒,不妨和曦雲說說,曦雲替你分擔分擔。”
德妃看我,她的眼眸竟然帶了淒涼的淚意,“橫豎我早死,你們是不是就都高興了?”
我一凜,忙上前幾步,想要去她榻前,她卻忽而轉了視線,復又對胤禛道:“你走,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我的兒子,是皇十四子胤禎!不是皇四子胤禛,更不是雍正皇帝!”
我怔然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頭,朝胤禛看去,他緊緊的蹙眉,面色仿若千年極寒,我心底狠狠的痛了起來,這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