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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這樣的理由,」燕驚鴻不但不怒,反而笑了笑,「我和謝寒宿曾經討論過他的死法,他說,有朝一日他也許會被疾惡如仇之士殺死。當時我說,這死法未免太委屈了些。」
李同知沒想到她非但不怒,反而語氣平和地說上了這麼一句。
他怔了怔,什麼叫「我和謝寒宿曾經討論過他的死法」?你們這對未婚夫妻之間討論的話題可真新鮮。
不過,「謝寒宿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壞事做盡,難得善終。」
燕驚鴻搖了搖頭:「他活得很清醒。」
李同知沒搞明白她這一句是什麼意思,但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殿下,謝寒宿他是罪有應得,但我確實對不住你。要殺要剮,我都悉聽尊便。」
在他看來,刺殺謝寒宿乃是大義之舉,但他也確實覺得對不起眼前的女人,刺殺選在人家的大婚之夜,讓她剛拜了天地就做了寡婦,委實缺德了些。
但攝政王府一向防衛森嚴,只有那一日,任由賓客進出,方便刺客混入。
他沒得選。
「你是從何處找來的刺客?」燕驚鴻問。
李同知神色肅然:「我絕不會出賣兄弟。」
燕驚鴻嘆息:「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在為官之前混過幾年武林,所以有些門路。」
李同知不語,攝政王遭遇刺客其實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全身而退。他其實也沒想到這次自己找來的刺客就這麼靠譜,居然真就成功了。
他對著燕驚鴻一拱手:「只要不叫我出賣兄弟,殿下問什麼,在下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是你第一次嘗試殺害謝寒宿嗎?」燕驚鴻想起了此前幾次針對攝政王的刺殺,想知道其中有沒有此人的手筆。
「是第一次,我又不是專業搞刺殺的,這次能成我也挺意外,我也不可能……」他說著說著頓了頓,改口道,「其實非要說起來,也不是第一次,不過那一次作不得數。」
「說來聽聽。」
「嗐,那時候我遇到了個老道士,說有辦法除掉攝政王,能把他的靈魂和其他人的互換,這也太扯了,肯定不能作數的。」
「什麼?」燕驚鴻一驚,「詳細說說。」
李同知不知為何她對道士這件事這麼感興趣,但既然已經答應了她知無不言,就解釋道:「總之那個老道士說,能把攝政王的靈魂和隨機什麼人的換掉,那我壓根不能信啊,他非要證明給我看,讓我去偷一根攝政王的頭髮,我想著反正也沒損失就去了,結果什麼事都沒發生,那道士一看事情沒辦成,連夜跑路了。」
燕驚鴻覺得匪夷所思:「他讓你去偷攝政王的頭髮你就去了?你就不怕他是壞人在利用你?」
李同知撓了撓頭:「其實我也留了個心眼兒,那老道一開始還慫恿我去偷陛下的頭髮,那我肯定不能同意啊。雖說我不大信這個,但萬一真害了陛下怎麼辦?再說陛下的頭髮也不是我想偷就能偷到的。他還勸我說什麼只是試一下,就算真成功了他也可以立刻幫忙換回來,我告訴他再敢繼續說,我就將他以謀害帝王的名義拿下。他看我要翻臉,這才消停了,後來隔了段時間,又說退而求其次,讓我去偷攝政王的頭髮。」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但燕驚鴻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反正你不怕害了攝政王,就去了是吧?」
李同知神色赧然:「主要是我也不信這個,被那道士煩得不行,我就說你拔我一根頭髮,拿我試試就算了。但他說他學這法術的時候師父告訴他一輩子只能用一次,他一直留著就是想搞個大人物。我想著要真能成,就能順勢把謝寒宿拉下馬,若不能成,至少也讓他認清現實別再煩我,就去了。」
燕驚鴻臉上帶著一種他看不懂的神色:「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