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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無恥超乎了定國公的想像,他開始當著百官的面抹眼淚,感嘆定國公府今不如昔,連給外甥討回公道都做不到。
一道男聲響起:「說不過就哭,像什麼樣子?妄圖用眼淚脅迫陛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定國公的苦肉計演到一半,被人粗魯打斷,抬頭看去,剛剛開口的竟是大將軍申屠緒,平定景王之亂後,此人在朝中的地位水漲船高,連升幾級。清流一派念在申屠緒斬了景王的份上,在朝堂上多少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近兩年,他在朝堂上提出的幾項邊防相關政策都得以順利實施,不過近幾個月來,此人倒是沒怎麼在朝上發過言。
此時他突然跳出來,讓定國公尤為驚訝,這件事與他何干?
定國公有些茫然,這完全是計劃外的發展:「申屠將軍難道覺得本公為舍甥討回公道是錯的嗎?」
申屠緒冷哼一聲:「你外甥可是風流名聲在外,好端端的,晉寧殿下為何偏要對他下手?誰知他是不是把主意打到了不該打的人身上。」
「若朗越他只是一廂情願,殿下為何要答應與他在客棧相見呢?等等,是臣下失言,晉寧殿下長居宮廷,也許不知孤男寡女約在客棧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這句顯然就是嘲諷了,燕驚鴻再怎麼沒常識,也不可能不知道客棧是做什麼的。
「誰準你對皇姐這麼說話的?」小皇帝一拍御案,「再敢陰陽怪氣的,就先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再來問話。」
一旁正在神遊的韋太傅嘴角一抽,真不愧是姐弟,這暴脾氣,和他姐一模一樣的。
他完全不為燕驚鴻的處境擔憂,皇帝、謝寒宿和韋雲圖自己,朝裡三大巨頭都是站在她那一邊的,誰還能把她怎麼樣?
定國公老實了:「臣失言。」
韓尚書看了自己的大舅子一眼,心下嘆氣,所以說皇帝就是皇帝,哪怕你覺得他沒實權,那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至少人家想打你幾十板子還是輕輕鬆鬆的。
申屠緒又向皇帝道:「陛下,臣認為此事蹊蹺,不能只聽信定國公一面之詞,當日究竟發生何事,至少該審個明白。」
刑部侍郎適時出列:「陛下,不如此事就交由臣來審理。」
定國公抹了把冷汗,他沒想到會有人站出來提議晉寧公主受審。這看起來似乎對他有利,但實則不然。
燕驚鴻手裡是有韓朗越的罪狀的,她現在顧及姑娘們的名聲不得不隱瞞。但若她受審,定國公以己推人稍作思考,覺得她受審時必然會先顧著她自己的清白,乾脆利落地把韓朗越的罪行公之於眾。
他連忙阻攔:「殿下乃是金枝玉葉,怎好為了舍甥受這般委屈?何況殿下已經親口承認曾對舍甥動手,還有什麼好審的?」
「那你待如何?」
「臣只想要殿下的歉意。」
「我還是那句話,別做夢了,」燕驚鴻笑了起來,「既然我們僵持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不如就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明日我去尚書府拜訪,讓韓朗越親自和我對質。」
小皇帝適時問道:「就這麼定了,眾卿可有異議?」
「臣並無異議。」回這句話的,是當朝的攝政王謝寒宿。雖然大家都覺得此人狼子野心,但在朝上,他一直表現得並不咄咄逼人,回答小皇帝的所有問話都態度恭謹。
一般來講,他每次開口,清流一派的人都會揣度一下他是否有什麼陰謀,比如此時,立時就有個新上任的愣頭青想質疑他在袒護晉寧公主。
這位愣頭青剛剛上任,膽子比較大,尚有些書生意氣,因此膽敢在朝上質疑攝政王。
但有人搶在他面前開口:「臣亦無異議。」說這句話的,是當朝的一品太傅、清流之首韋雲圖。